沉默片刻後,再次開口的王聰表面上恢復了鎮定:“我離開這裡時,祁璐還好好的,她是在我走之後才割的腕,不然你如何解釋林安安來之後還和祁璐有過對話?如果祁璐當時真的要死了,她怎麼不向林安安呼救?”
“祁璐無法呼救,她已經失去意識。在她體內檢測出了大量安眠藥,這當然是你的手筆——或是強迫、或是暗中下藥,你讓祁璐無法反抗,只能泡在浴缸中慢慢失血而死。”
王聰質問道:“滿嘴跑火車!你別迴避我的問題,既然你說祁璐失去了意識,那和林安安對話的人是誰?你該不會要說我找了個‘善口技者’,讓人模仿祁璐的聲音吧?”侯偉譏諷道。
“沒這必要,一個小小的電子裝置即可,甚至可以是公寓內的尋常家電,只要能放出你提前準備好的錄音即可。”
王聰不說話了。
“認真琢磨案發當晚林安安聽到的那幾句祁璐說的話,就會察覺到那不是對專程趕來的閨蜜的語氣,而是面對出軌成性的男友時才會有的狀態。
“那些話是祁璐說的不假,但不是在案發當晚八點半時說的,也不是對林安安說的,那是祁璐之前與你吵架時說過的氣話!”
“……你什麼都證明不了。”
侯偉平靜的說:“沒錯,這一個多月足夠你銷燬證據,那段錄音和播放裝置早就煙消雲散了。你甚至沒放過這套公寓!謹慎至極啊,王大公子。”
王聰得意一笑,“天生的,沒辦法。”
“晚來一步。”侯偉看向原本是浴室的位置,和白天時相比,連僅剩的半面牆都不見了蹤影,只剩下細碎的水泥、磚塊。
“別遺憾,我會送你一個浴缸。”王聰惡毒的說。
“然後把我也弄死?”
王聰聳聳肩,“聽不懂你說啥。”
“那我就從頭到尾說一遍:你用安眠藥使祁璐失去意識,然後將她放入裝滿冰水的浴缸中,用美工刀割開她的手腕,做完這些後你就可以離開了,等待林安安出現。
“你用準備好的錄音欺騙林安安,林安安問一句、你就挑選合適的錄音播放,製造祁璐還活著的假象。林安安果然上當。
“你和林安安一起離開後,沒有著急返回自己家中,而是開車轉悠了片刻,你可能是在觀察,一旦發生計劃外的情況——例如祁璐提前被人發現——你也可以靈活應對。實在不行就直接跑路。”
王聰乾巴巴的說:“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沒這些花花腸子。”
“你有,而且很多。你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返回家中,把提前約好的應召女叫上門。你因為緊張,根本沒有興致,只能靠吃藥刺激自己。”
王聰惡狠狠的說:“那個嘴鬆的賤貨!”
侯偉冷冷一笑:“婊子配狗,天長地久啊。”
王聰陰沉著臉沒說話。
“你故意拉著應召女上陽臺胡鬧,讓對面男寢室樓的半大小子們大飽眼福。至此,你的不在場證明就坐實了。”
“年輕人多見識點總不是壞事。”
侯偉冷哼一聲,“與此同時,被你丟在浴缸中的祁璐已經死亡。她實際死亡的時間應該是在晚9點到11點之間。”
“放屁!屍檢報告說的是第二天凌晨!”
“法醫會做出錯誤判斷都是因為你啊,王大公子,能騙到警方,你是不是特別暗爽?”
王聰微微一笑:“我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