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城一處幽靜的咖啡館中。
張巖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面那個臉色難看的男人,語氣平淡的開口:“楚承熙,你自己應該驗證過了,我沒騙你吧?你的親生父親是......”
“夠了!”
楚承熙如同被針刺一般猛地打斷,聲音陡然拔高,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驚慌失措,雙手緊握成拳,指節發白,情緒彷彿瀕臨失控邊緣。
“不要說,我不想聽到那個名字!”
他臉色難看得像吞了蒼蠅,彷彿只要那個名字一旦被說出口,某種壓抑的現實就將徹底攤開在陽光下,再無迴避、再無逃避的可能。
張巖並未強行揭開那層遮羞布,只是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和掌控者的篤定:
“放心吧,那人還指望將來你給他養老呢,自己不可能開口,更不可能跑來和你做親子鑑定。只要我不說,這件事,誰都不會知道。”
楚承熙咬了咬牙,眉頭緊鎖,臉上神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沉聲問道: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要求......只要不是太過份的,我都可以答應。”
“只要不是太過分?”
張巖冷冷地一挑眉,嗤笑出聲,眼神如刀鋒般逼人,“楚承熙,你到底清不清楚現在的局勢?你......還有資格和我講條件?”
話音落下,如同當頭棒喝般砸在楚承熙心口。
他臉色“唰”地一下慘白如紙,額角冷汗滲出。
他太清楚,這個秘密一旦被爆出去,對他意味著什麼。
這個把柄在張巖手中,他就像被人掐住命門的困獸,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他只能低頭。
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嚥了口唾沫,臉上堆起一抹諂媚的笑容,語氣轉為討好:
“巖哥!您這話說的太見外了,萬事都好說嘛,您儘管吩咐!只要是我楚承熙能辦的,哪怕是刀山火海,也絕不推辭!”
張巖看著他低聲下氣的模樣,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但面上那股冰冷的壓迫感仍未消散分毫。
“第一”,他語氣緩慢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壓迫力,“以後無論是在蒙商行,還是在整個聯盟內部,你都必須無條件支援我所有的主張與決定。”
他頓了頓,唇角浮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白出力。如果你在家族內部還有什麼棘手的對手或敵人,我可以暗中替你清理。”
經典的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
張巖這個人,與之為敵時,那是一件令人心驚膽戰的事情,你永遠不知道哪天自己會“家破人亡”,被他玩得連根都不剩。
但一旦認命,甘心成為他手下的人,反倒會生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彷彿只要跟著他,哪怕風雨再大,也自有依仗。
楚家內部派系林立,明爭暗鬥早已是家常便飯。
楚承熙身處其中,雖有些手段,卻也屢屢受制於人,施展不開。
可若是能得到張巖的暗中助力,那今後的路,必然是暢通無阻、步步青雲。
想到這,他眼神一亮,心中掀起一陣興奮,面上立刻堆起一臉討好的笑容,語氣熱切而殷勤:
“沒問題,巖哥!以後小弟我就為您馬首是瞻,絕無二話!”
張巖見他這副“上道”的樣子,淡淡點頭,而後繼續說道:
“第二,我們頻繁見面總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我本來也不喜歡你,所以以後若我有事,不會親自找你,我會讓謝雨欣來轉達。”
張巖與謝家交情不淺,安排謝雨欣出面,也確實合情合理。
只是這話落在楚承熙耳中,卻總覺得哪兒有點不對勁。
他眉頭輕皺,目光微閃,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不安。
張巖察覺到他的情緒,眉頭一挑,語氣猛地一沉,冷哼一聲:
“楚承熙,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我是在通知你,而不是跟你商量。你只需要說‘是’,明白了嗎?”
低沉的嗓音彷彿帶著壓迫感,如重錘砸在心頭。
楚承熙猛地一激靈,背後冷汗直冒,忙不迭點頭,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意:
“是!是!巖哥您說得對,以後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讓雨欣通知我就好,我保證照辦!”
“很好。”
張巖略微收斂了些冷意,揮了揮手,語氣隨意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安排:
“好了,就先這樣。我接下來要去一趟京城,你自己多留意些,別在不該露餡的地方出錯,到時候我可不會為你收拾爛攤子。”
“明白明白!巖哥您慢走!”
楚承熙滿臉堆笑,連連點頭哈腰,恭敬得幾乎要把頭埋進地裡。
但他心中實際上是怎麼想的,張巖用腳都猜的出來。
(與謝雨欣洽談正事中)
......
......
京城東城軍區大院。
當捅破了那一層窗戶紙後,沈虹不再壓制心中的情感,順理成章的【愛意湧動】。
不過張巖知道,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拉著沈虹的手,張巖敲響了面前的紅漆大門。
大門應聲而開,顯然裡面的人早已等待多時。
“小虹回來了,回家也這麼準時,可丁可卯的。”,開門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但身板挺直,步履間十分有力。
“早了晚了,都要被爺爺嘮叨。吳叔,也別招呼我們了,咱們趕緊一起進去吧。”,沈虹親暱的對著開門的老人打了個招呼,領著張巖走入小院。
小院中擺了一個大桌,桌上人不多,一位老態卻精神矍鑠的老人,一對中年夫婦,應該就是沈虹的爺爺和父母了。
“見家長”這種事,張巖也不是第一次了,再加上早就為應對各種型別的“家長”做過詳盡的功課,所以應對的遊刃有餘。
沈虹的父親是個嚴肅的中年人,話不多,但時常默默的打量張巖。
沈虹的母親是個面容姣好的大家閨秀,一舉一動都帶著幾分書卷氣,歲月的痕跡雖然在她身上了留下了不少,但能看出年輕時候肯定是個極為出色的美人。
這頓飯就是她親手做的,味道意外的很不錯,分量突出一個大而多,擺滿了整桌。
而張巖頻頻清空的飯碗就是對其勞動成果的最佳嘉獎,再加上他和沈虹比賽一樣的“炫飯”速度,看的她眉眼彎彎,看起來她對張巖這個“女婿”還是很中意的。
老爺子整場飯局都笑呵呵的,眼角含笑,神情卻始終模稜兩可,看不出是真心愉悅,還是暗藏鋒芒。他目光深沉,穩坐上首,儼然是整個家庭的主心骨。
除了沈虹之外,沈家的男人們胃口也相當不錯。
沈父吃得從容沉穩,而那位精神矍鑠的沈家老爺子,更是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已年近七十,氣色紅潤、動作利落,筷子夾菜的節奏一絲不亂,頗有幾分軍旅出身之人的幹練勁頭。
席間,吳叔和沈母率先放下了筷子,又特意進廚房補做了幾道熱菜,顯然是為了照顧幾位大胃王的胃口。
又一陣風捲殘雲後,幾人不約而同地在“恰到好處”的時機放下了碗筷。
沈父此時望向張巖的眼神,也悄然發生了些微變化,原本略顯審視的目光中多出幾分認可與欣賞。
最起碼這胃口,跟他們沈家是“一家人”!
沈老爺清楚,自家這兒子性格內斂寡言,兒媳婦又溫婉軟和,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擦了擦嘴角,語氣自然地率先開口發問:
“小巖啊,飯量不錯,身子骨看起來也挺結實,平時有沒有跟小虹學學功夫?”
“回老爺子,每天都學呢!”
張巖笑著答道,神情真誠,“沈虹每天都對我‘魔鬼訓練’,練完還得實戰切磋,我可是天天都在捱揍啊!”
這話一出口,桌上的氣氛瞬間活躍起來,幾人不約而同地鬨然大笑。
那副畫面太容易讓人腦補,沈虹嚴肅而認真地指導訓練,張巖一邊慘叫一邊咬牙堅持,簡直生動得不行。更重要的是,這正是沈虹能幹得出來的事。
可笑聲剛剛落下,老爺子話鋒一轉,語調微沉,語氣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溫和:
“小巖啊,你和小虹兩情相悅,本是好事。但我怎麼聽說——你的生活作風上,似乎有些不太好的傳聞?”
這句話如同一桶冷水潑在熱鍋上,歡快的氣氛瞬間凝固。
吳叔適時起身,裝作收拾碗筷,默默走向廚房,彷彿是想給張巖一點私人空間去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考驗。
沈父皺起眉頭,臉色不善地盯著張巖,眼中帶著幾分質疑與警惕。沈母則緩緩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輕輕嘆了口氣,目光裡滿是擔憂,不動聲色地看向坐在一旁的女兒。
沈虹的心彷彿被人緊緊攥住,在桌下悄然握住了男友的手。
她掌心微汗,指尖有些發涼,那一握雖輕卻堅定,是在為他傳遞著“我在”的訊號。
張岩心中早已對此有所準備,絲毫不見慌亂。
他神情從容,面色如常,嘴角帶著一抹沉穩自信的笑意,語氣平靜而有力:
“叔叔、阿姨,還有老爺子,我的生活狀態,可能各位長輩並不是很理解。”
他頓了頓,目光坦然地掃過眾人,沒有絲毫躲閃與懼意。
“不過,我也不會簡單地以一句‘觀念問題’來搪塞過去。今天,我會分三個方面,給各位長輩一個明確的交代。”
沈老爺子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那雙微眯的眼裡彷彿永遠帶著溫和的餘光。然而,哪怕只是那笑意中略微透出的一絲威壓,就足以讓普通人如芒刺背脊、汗毛倒豎。
那不是咄咄逼人的壓迫感,而是一種多年軍旅或掌權者積澱而來的沉厚氣場,如鐵般堅定,如血般冷冽,沉穩之中自帶鋒芒。
然而張巖面對這樣的氣場,卻毫無退縮之意。
他坐姿端正,神情自若,語氣溫和中帶著堅定,目光始終不卑不亢,給人一種沉著與從容並存的印象。
正是這份波瀾不驚的態度,讓沈虹的父親、母親,甚至一直未開口的老爺子,也都在心中悄然對這個年輕人另眼相看。
“首先”,張巖語氣平穩地開口,語調沒有半點張揚,卻自帶力量,“這是京城昌平回龍觀的一間鋪子,不算什麼貴重資產,大概也就一千萬出頭。”
他說得輕描淡寫,彷彿只是在轉讓一間普通的便利店,“不過勝在收益穩定,地段優質,保值空間很大。”
他抬眸看向沈父與沈母,
“我本人是不婚主義者,這輩子不會娶任何人為妻,但沈虹在我心中,與妻子無異。
我將這筆產業,贈予叔叔阿姨,權當我作為晚輩的一點心意,也算是沈虹未來的嫁妝。”
他的語氣誠懇,眼神坦然,面色一如既往地沉穩。可即便如此,當話音落下,桌旁卻是一片沉默。
沈父眉頭微蹙,沒有回應,面色如常,像是根本沒聽見這個數字般波瀾不驚;沈母則低垂著視線,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情緒,但臉上沒有絲毫喜色。
沈老爺子更是自顧自地將茶杯舉起,悠然地斟了一杯熱茶,茶香嫋嫋升起,他輕啜一口,動作不急不緩,彷彿方才那一千萬的“見面禮”只是一句家常。
這些反應張巖早已在意料之中,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沒有絲毫慌亂,他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
“咱們家是重情義的家庭,對金錢向來看得很輕,這我明白。更何況金錢也的確不是萬能的東西。”
他的聲音略有低沉,卻愈發堅定,“但叔叔阿姨,還有老爺子,你們也一定知道,有了金錢,確實能讓人活得更加自由。”
他略微偏頭,看了沈虹一眼,眼中情意流轉。
“沈虹跟著我,可以每天吃到最可口的飯菜——無論是北極的鱈魚刺身,還是南極的帝王蟹腿,只要她想吃,就能送到面前。
我們可以隨時包下一架飛機,飛往世界上任何一個她想去的角落;也可以買下一座島嶼,在屬於我們自己的天地中探險嬉遊。”
他輕笑了一聲,帶著幾分調侃與真誠,“她喜歡練武,我就陪她做沙包;她喜歡陪伴,我就無論去哪,都帶著她。”
“我不會將時間浪費在無止境的事業追逐上,因為對我而言,事業只是小菜一碟。我有足夠的能力,也有足夠的資源,去保障她所需的一切。
無論是愛情,還是夫妻之間的生活,我都能給她,不輸於任何一個尋常女子所擁有的幸福。”
他說到最後,聲音裡多了幾分柔和,目光專注地落在沈虹身上:
“沈虹愛我,我也同樣深愛著她。她跟著我,是快樂的,我也絕不會讓她為我掉一滴淚。”
他語氣平緩,卻堅定如磐石:“我,也只有我,能給她,屬於她的最好的未來。”
沈虹也在這時,緩緩伸出手來,十指輕輕釦住張巖的手掌,手心相貼,默契十足。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