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巖獨自坐在床頭,赤著上身,後背半倚著柔軟的靠枕,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的晨曦。
天色微亮,淺淡的橙光正悄然爬過天邊,映進房間,在地板與牆壁之間投下了一道溫柔的光暈。
他就那樣呆呆地看著,像是靈魂被抽離了似的,整個人陷入一種近乎虛無的空白狀態。
那是一種極致滿足後的真空感,是一種在基因深處得到最契合釋放後的平靜與徹底。彷彿他這一生的使命,在昨夜那場酣暢中得到了圓滿的落幕。
事業、金錢、權勢,甚至空間與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都失去了意義。
他什麼也不想去追求,什麼也不想去思考,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彈,只想這樣懶懶地倚在床頭,一直躺到時間的盡頭。
說人話,就是:爽麻了。
昨晚,不知道到底是夏習清的決心更加堅定,還是張巖這次氛圍營造得太過完美,亦或者那最後的那個“吻”真的神來一筆,總之,他們這對確認關係已久的戀人,終於徹底突破了最後一道屏障。
拼圖徹底解鎖,張巖早已確認夏習清的外在美得無懈可擊,可他沒想到,她的內在也如此完美,如此令人沉迷。
於是,整個夜晚,他徹底沒合過眼,而夏習清也只能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斷斷續續沉浮在夢境與現實之間。
此刻的她,倒是已徹底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她長長的睫毛靜靜垂落著,呼吸平緩而綿長,臉頰帶著未散的緋紅,恬靜中透著幾分倦意與滿足。
張巖緩緩低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那是讓人看一眼就捨不得移開的安然睡顏。
他終於捨得動了一下,伸出手指,輕輕颳了刮她細膩的臉頰。
夏習清在夢中“嚶嚀”一聲,嘴唇輕輕翕動,卻依舊沒有醒來,身子只是微微蜷縮了一下,又陷入沉睡。
張巖望著她,小小的衝動再次浮上心頭。
可這一次,他卻忍住了。
他只是安靜地看著她,心中悄然升起一股濃濃的愛意與憐惜。
這一刻的一切,已經是極致完美。
再多一分,便是貪婪,再進一步,反而會破壞這剛剛建立的溫柔與信任。
於是他收回手指,將額頭輕輕抵在她的髮梢間,靜靜地呼吸著她身上的餘溫。
過了好一會,張巖才戀戀不捨地鬆開懷中的學姐。
他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又輕聲嘆了口氣,再抱一會,他怕自己又要忍不住了
......
(有刪改)
......
“哦?”
張巖眉梢一挑,眼底閃過一絲意外與玩味。
“破壁人”的進度提升倒是早在他預計之中,但這個突然完成的“隱藏任務”和“隱藏成就”,就有些出人意料了。
他下意識地回味著任務名——“無法完成的任務”。
這個名字本身就極具意味。
張岩心中浮現出系統初次覺醒的場景,那是在十六年後、他三十八歲、孤身一人、失去一切的那個時刻。
如果一切順著原本的時間線發展,夏習清很可能在“方瀚宇事件”中遭遇不測,根本無法等到那個未來,再以完璧之身愛上他。
對於多年後仍對她心存執念的自己來說,這個任務的確是“無法完成”。
不過,張巖也很快意識到,這個任務的觸發機制,遠比字面意思複雜得多。
因為不是所有時間線錯位的事件,都會自動成為隱藏任務。
比如,悅寶和妍寶。
這兩個女孩,除非在不遠未來的某個節點遭遇不幸逝世,否則十六年後都不可能還是完璧之身。
但張巖明明也曾擁有過她們的第一次,卻並未觸發類似的隱藏任務。
這說明系統的“隱藏任務”,有著更深層次的判定機制。
回顧此前的任務記錄,只有夏習清和李珂這兩條支線任務被系統標記。
她們又恰好一個代表“身”,一個代表“心”,某種意義上,也正是張巖這段重啟人生中最深層的肉體與精神的寄託。
所以張巖推斷,這類隱藏任務的觸發者,很可能僅限於這兩位女性,且所關連的事件,必須是極具“意義”的重大節點,才會被系統定義為“無法完成的任務”,而完成這樣的任務,才會稱為“悖謬”。
不過結論雖然複雜,而他也還有許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但這意外之喜顯然是極好的,不光極大豐厚了他目前的現金儲備,還讓幾近見底的成就點也瞬間豐厚了起來!
掃了一眼床上的睡美人,張巖忍不住又跑過去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
......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梅姨,學姐應該沒什麼事吧?她都睡了一整天了!”
張巖站在床邊,聲音裡帶著掩不住的忐忑,就像個犯了錯又不敢承認的孩子,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眼神來回遊移,最後落在那依舊安靜熟睡的女孩身上。
李華梅一邊替夏習清檢查,一邊緊皺著眉頭,手法嫻熟地量著體溫、聽著心率,確認血壓資料後,才終於收回手,而神情這才緩緩放鬆下來。
“體溫正常、心率正常、血壓也正常。”,她邊說邊收拾器具,“保健方面我只懂些皮毛,但基本可以確定,她沒什麼事,只是太累了。”
“哦,那就好!看來以後家裡還得常備個醫生......”
張巖一聽這話,像是壓在心頭的大石終於落地,整個人輕輕一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李華梅把最後一個儀器裝好,合上醫藥箱,回頭瞪了他一眼,眼神裡透著責備和無奈:“小巖,我知道你最近總想適當‘罰一罰’清妹,但你怎麼沒輕沒重的啊!”
“梅姨,這你可真冤枉我了!
我哪捨得真對你們中任何一個狠罰啊!
昨晚那‘懲罰’其實早就完事了,後來就......氣氛到了嘛,我們順勢......就終於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他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有些不好意思地補了一句:
“只是沒想到,每次完事我想著抱著她好好睡覺,結果剛靠一會兒,我就......我就忍不住......這個的確是我的問題!”
“唉。”,李華梅嘆了口氣,雖有責備,但語氣終究緩和了不少。
她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
“你們兩個啊,磨磨蹭蹭這麼久終於修成正果,姨當然替你們高興。
可那種事還是要適度的,雖然老話說‘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壞的牛’,但你這頭牛......太特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張巖像個認錯的小學生似的連連點頭,眼裡卻有著藏不住的得意笑意,“這次情況比較特殊嘛,又不是在家裡,不然你們也能在旁邊幫襯點......對了梅姨,家裡沒什麼事吧?”
李華梅繫好醫藥箱的扣子,抬眼看他一眼,語氣平靜:“家裡倒是沒啥。妍妍和悅悅今天晚上有課,就沒回來吃,不過萌萌有空,我讓她留家陪小君玩兒。”
說著,她轉身往外走去,“行了,不說這些了。我去借用一下這裡的後廚,給清妹做點好吃的補一補。你呢?想吃點啥?”
“整點鮑魚吧。”,張巖一邊嘿嘿笑著一邊摸了摸肚子,“之前吃得不夠過癮。”
......
......
夜巖會所。
這家不久前才剛更名的會所,作為張巖手中最有排面的幾處產業之一,幾乎成了他在蒙城人前亮身份、談大事的專屬場所。
無論是早前的盟友還是新近的合作物件,只要夠分量,張岩基本都在這裡親自接待。
不過今日的“客人”卻有些特別。
人數不少,也算不得多“重要”,嚴格來說,甚至算不上真正的“客人”。
但他們卻一個個都滿懷誠意,神情拘謹,恭恭敬敬地在各自的雅間內等待見張巖一面。
張巖今日共開了五間雅間,分別安排這批“滿帶誠意”的人進去接見。
此時,第一間雅間內。
MYGOCLUB的老闆李正,曾經在道上外號“笑裡藏刀”,在蒙城夜場混得風生水起,是幾乎沒人敢輕易招惹的毒蛇。
可此刻,他卻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揚起面龐,面上擠出難看的笑容。
緊接著,“啪啪啪啪!”
他抬手就是一連串的響亮耳光,八個,一下不落,全力扇在自己臉上。
“是我李正有眼不識泰山!”
“是我心存僥倖,自以為聰明!”
“張總......不,張爺爺!我錯了,全都是我的錯!您行行好,給我條活路吧!”
他的臉頰迅速浮現出紅腫,嘴角滲出一絲血跡,但他卻毫不在意,只是滿臉堆笑地看向對面那位年輕男人,眼神裡透出一股子近乎祈求般的惶恐。
此刻的李正,連最基本的尊嚴都丟得乾乾淨淨。
為了富貴、為了命,他什麼都能捨,尤其是在那位靠山出事之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很可能也活不過幾天了,除非能讓張巖高抬貴手。
那幾個耳光,打得不僅是臉,更是他自己那點可憐的自負。
他還清楚地記得,一個多月前,張巖第一次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平靜地說出他一樁極為隱秘的舊事威脅他,然後提出了合作的“建議”。
那時的他雖心中警覺,卻並未真正當回事,甚至還在私下聯絡了幾位圈內大佬,一起揣測張巖的底細。
結論是:這小子不過是裝腔作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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