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巖見她沒黑臉,反倒神色柔和了些,立刻趁熱打鐵地試探道:“如果我說是最近幾天補得太猛,血氣上湧才流鼻血的,你會信麼......”
“張巖!你還敢編!”,夏習清瞪著眼,臉上卻是緋紅未散,忽地像只憤怒的小貓一樣撲進他懷裡,抬頭便是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啊——疼疼疼!”,張巖故意誇張地嚎叫一聲,聲音悽慘得像被下了狠口。
夏習清果然被唬住了,趕緊鬆開嘴,一臉慌亂地看著他的肩膀,小聲道:“你......你沒事吧?我明明沒怎麼用力啊......”
“嘿嘿,我裝的!”,張巖順勢將她一把抱住,咧嘴一笑,得意得像個得逞的小狐狸。
“你!!!”,夏習清氣得想要再次抬起手,然而被他緊緊抱著動彈不得,況且那口氣也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再也板不起臉來。
張巖湊近了些,輕輕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傻姑娘,我這肩膀,肌肉死硬死硬的,我是怕你把這口漂亮的小牙給硌壞了。”
“張巖”,她咬著唇,語氣一轉,“你老實告訴我,那個玻璃到底怎麼回事!”
被戳穿了的小心思,張巖也不再掩飾,嘴角一勾,滿臉“你都猜到了還問”的笑意:“嘿嘿......就是個小功能,能透過遙控器,在單向鏡面和透明玻璃之間自由切換而已,沒什麼複雜的。”
“所以,從頭到尾,你都......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夏習清臉紅耳根,語調都帶著細微顫音,掙扎著想從他懷裡掙脫,似乎想再咬他一口出氣。
可張巖哪會真讓她得逞,反而抱得更緊了些,臉貼著她的臉頰蹭了蹭,又在她的耳邊輕聲笑道:“你一直藏著不讓我看,可明明那麼漂亮呀。”
“你還敢說!”
夏習清羞憤不已的抬起頭,正好對上他那雙寵溺又炙熱的眼神,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臉上的紅潮又一次洶湧而上,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到了耳後。
正當張巖覺得情話已經說得差不多,懷中的佳人也該被哄得心滿意足、應該不會再“襲擊”自己時,夏習清卻忽然一抬頭,眼神中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認真與柔情,輕聲開口:
“張巖,我們......XX吧。”
“啊?”
張巖明顯一愣,語氣帶著點意外,顯然完全沒有預料到,在這種羞澀回溫的氣氛中,夏習清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她是他身邊幾個女孩中,性格最溫婉也最含蓄的一個,一直以來臉皮薄得很,哪怕是再親暱些的小動作,也經常紅著臉躲閃,親親抱抱都極為剋制。
當然,這一切的源頭張巖也清楚得很。
夏習清從小到大長期受到母親的壓迫與控制,那種近乎PUA式的家庭教育讓她對異性本能地保持著警惕,甚至產生了深層次的抗拒心理。
若不是遇到他張巖,這樣一個能讓她信賴依靠的存在,換做其他男人,哪怕只是無意的輕碰,都會讓她下意識地迴避,甚至感到生理性的排斥與噁心。
她也並非不知自己的問題,甚至一直在悄悄努力地調整、治療,試圖掙脫那層束縛自己的陰影。
只是每當真的到了那最後一步的時候,心理深處的那道坎,仍舊讓她難以跨越。
而張巖,從未因此表現出任何不滿。
每一次當他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與心理的抗拒時,都會果斷停下那一步,改以更溫柔的方式安撫她的情緒,慢慢撫平她的焦慮。
正因如此,哪怕他對她有著最熾熱的渴望、最真切的愛戀,這段感情卻始終沒有真正跨出那最後一步。
每次,都是他在營造溫柔、浪漫、充滿安全感的氛圍,試圖緩緩引導她、鼓勵她,每次,也是她在掙扎與不安中,沒能突破自己心中的桎梏。
而現在,她居然主動提出了這個請求。
夏習清自然也知道自己說出這樣一句話意味著什麼,所以她不再退縮,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似的,然後帶著一絲認真與自我坦白的勇氣說道:
“家裡的姐妹中......只剩我一個,還一直沒能和你......那個。每次都是你遷就我,讓著我......但我卻總沒能好好回應你,我覺得,我也應該更努力一點......”
她的聲音輕輕的,卻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今天的話......”,她眼神飄忽了一下,耳根卻已經紅透,“我覺得,說不定可以。”
“那必須得試試了!”,張巖一聽這話,心頭頓時狂跳了幾下,眼底幾乎藏不住那渴望,張石立刻站起,但張山總算還有理智,讓面上保持著幾分矜持與剋制。
他輕輕蹭了蹭夏習清的臉頰,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但你也別勉強啊,哪怕一絲一毫的不舒服,也要立刻告訴我。”
“嗯。”,夏習清輕輕應了一聲,那抹羞赧中透著認真,眼眸裡浮現出幾分柔和的光亮。
今晚的氛圍確實不一樣了。
明亮的月光透過落地窗靜靜灑落進來,灑在那張特製的大床上,淡淡的銀輝鋪滿了整個房間。張巖關掉所有燈,只留下這一輪冷月作為見證者。
她的面板在這樣的月光下幾乎泛著清透的瑩白,彷彿整個人都被這夜色輕輕包裹,讓張巖分不清她與月光究竟誰更清冷一些。
此時的她不再只是那個偶爾會撒嬌的清冷學姐,而是一位鼓起所有勇氣,願意將全部信任交託給他的女孩。
所以,雖然是她難得的主動,但張巖並未急於求成。他很清楚,越是在這樣重要的時刻,越要把握分寸。
他慢慢地、極其溫柔地靠近她,用最輕的方式擁抱她的身體,也溫暖她的心。
他的唇落在她額頭、眉心、眼角,再緩緩向下,像是用每一寸的細節,將她重新描摹一遍。每一個動作都帶著足夠的耐心與剋制,如同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她閉著眼,神情平靜卻緋紅未散,似乎早已將一切不安暫時放下,只專注地沉浸在這份細膩的溫柔中。
就在他即將跨出最後一步時,夏習清忽然睜開眼,略帶幾分羞澀與真誠地開口:“你......能親它一下嗎?”
張巖輕輕一愣,隨即露出一個極其溫柔的笑容,像是陽光拂過湖面般柔和:“樂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