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頃抱緊了女兒,“沒事沒事,爸爸一定不會讓弟弟有事的,你別哭好不好?”
江若一邊掉眼淚,一邊點頭,樣子太可憐,哭著說:“可是……可是弟弟都不醒了……”
“不會不醒的,醫生已經給弟弟安排了手術。”
按照醫生的意思,江淮目前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顱內出血必須要處理,其次剩下的就是骨折的腿。
安撫了一下女兒,江少頃去找了醫生。
醫生說:“顱內出血手術結束,第二天就可以做骨科手術。接骨手術,當然是越快越好。”
江少頃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辛苦您。”
“應該的。”
說完,醫生便離開,準備進行手術。
江少頃簽了一堆的字,筆都快要拿不穩了。
等這些都處理好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他來到獨立的休息室等候。
“少頃,你別害怕,孩子不會有事的。這是我特意讓錢嬸做好送來的,你先吃點東西。”陶琳拿著一個保溫桶,體貼又溫柔。
江少頃微微轉頭,已經沒力氣去吼。
他語氣平靜又帶著費解:“陶琳,都這個時候了,你覺得我還吃的下嗎?”
陶琳說:“可如果你出了事,孩子們怎麼辦?他們只有你一個父親,你好好的他們才有主心骨。何況你早上就沒有吃東西。”
主心骨?
不是的。
他不是孩子們唯一的主心骨。
孩子們信任的,另有其人。
江少頃想起了什麼,“我去打個電話。”
陶琳獨自抱著保溫桶站在原地,且親耳聽到江少頃打出去那通電話後,叫了一聲‘許許’。
這個時候,他給許許打電話做什麼?
陶琳忍不住跟過去,與他之間隔著一個拐角。
過了很久,她才隱約聽見江少頃的聲音:“謝謝你,許許。這份恩情,我永生不忘。”
“那我跟若若就在醫院等你們了。”
陶琳抓緊了懷中的保溫桶。
許許是要過來醫院嗎?
等江少頃回來,她沒有多問,而是道:“我回去收拾些淮淮需要用的東西。”
江少頃一聲不應,只是盯著手術室那邊。
陶琳無聲離開。
可她並沒有回去家裡,而是打電話讓錢嬸收拾好送過來。
陶琳守在醫院外,時刻關注著地下停車場那邊與正門口。
大約過了四十多分鐘,陶琳終於等到了一輛車。
中午還見過的那輛車,她當然認得。
許許下車時,提醒許竟勳:“小叔你慢點。”
“好。”
許許帶著許竟勳,以及後面幾位許竟勳的學生,還有保鏢們準備進入醫院。
陶琳這時,突然出現。
她看著許許,眼神痛苦又哀怨,音量故意提高——
“許許,你現在跟少頃已經離婚了。我們家現在出了事,這種時候你就別再過來刺激他了,行嗎?”
路過的人忍不住側目,帶著探究與看熱鬧的意思。
陶琳梨花帶雨的哭著,姿態卑微。
下一秒,她竟突然跪下:“許許,我給你下跪了。請你遠離我們家吧,讓我們一家四口好好生活,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