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夜裡的風開始有了刺骨的冷意。
葉子清走出聽雪閣，一眼便看到了守在外面的穆堯，她一愣：“談完事情了？”
穆堯轉身，寬闊的肩膀遮住了大半燈籠的光。
他臂彎裡搭著一條白色的披風，靠的近了葉子清才看出來，那是一條白狐皮披風。
披風的領子厚重又矜貴，純白的顏色被昏黃的燈光打上了一抹暖色，看著就很保暖。
穆堯為她披上了披風：“夜裡涼。”
葉子清有一瞬想躲開，但想到兩人的關係，又生生忍住了。
可那一瞬間的僵硬，沒能逃脫男人的眼。
穆堯眸光黯了黯，若無其事地收回手，道：“王爺問了我的生辰八字，準備找人合一下便向陛下請旨賜婚。”
葉子清微微頷首。
她早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會兒也沒什麼想法。
其實在父親將穆堯叫走之後，她就隱隱有所猜測了。
“郡主可有什麼特別想要的？”穆堯道：“王爺的意思是，儘快挑個良辰吉日，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在年前了。”
若是她有什麼特別想要的，他得抓緊籌備。
葉子清輕笑：“我什麼都不缺，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負擔，一切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就行。”
穆堯若有所思：“如此，我便按照自己的節奏來了。”
“嗯。”
腳下的路一直通向玉清苑，每隔一段距離便亮著一盞燈。
淺淺的光線不算耀眼，卻將道路映照的很清楚。
也讓人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的玉清苑。
男人看著越來越近的建築，嘴唇微微抿著。
這條路，太短了。
葉子清卻不覺得路程短，畢竟她不是習武之人，幾百米的路不算很長，卻也不是她能夠一眨眼便走到的距離。
氣氛沉默了下去。
他不是很愛說話的人，葉子清對不算很熟悉的人，也鮮少能找到話題。
氣氛沉寂了下去。
“你……”葉子清試圖打破沉默。
男人也同時開口：“這些時日，郡主過得可好？舊疾可有復發？有沒有煩人的傢伙來叨擾你？”
葉子清一句話還沒問出來，就被堵了回去。
她眨眨眼，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你問這麼多問題，我先回答哪一個？”
穆堯摸摸鼻子：“抱歉，我只是很想了解郡主的近況。”
葉子清莞爾。
兩個即將要成親的人，提前瞭解、適應對方的存在也是很正常的。
不知為何，她心頭那種疏離的感覺消散了不少：“發生了一點小事情，不過都解決了，也沒對我造成什麼影響。舊疾沒有復發，青時哥的醫術還是很好的，他都說我已經痊癒了，那便是好利索了。”
穆堯頷首：“沒事就好。”
至於是什麼樣的小事，他沒有細問。
她沒細說，便是不想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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