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尚往來,葉子清也問道:“那你呢?聽聞黑虎寨的人個個勇猛善戰,三個當家更是詭計多端,你有沒有受傷?”
男人眸中劃過異彩,英俊的面龐上染上笑意:“我沒有受傷。”
葉子清看他的狀態,便猜出了他應該沒什麼大礙,但還是覺得很神奇:“你們是如何辦到的?”
黑虎寨的隱患由來已久,已經威脅了大殷十幾年。
每年都有許多無辜百姓慘遭搶劫和擄掠,甚至許多帶了護衛的富商和達官貴人,也在他們的手上吃過虧。
年年剿匪,年年無功而返不說,還會導致不少官兵喪命。
這也是為何,恭親王妃對穆堯的期許不過是希望他能斬殺一兩個土匪,而沒有期待他們這一行能成功打掉黑虎寨。
“黑虎寨能存在這麼久,除了他們生性狡詐兇殘和佔據了地勢便利外,還有一個決定性的因素,有人在護著他們。”
葉子清眸光一凝:“這是你的猜測,還是已經找到了證據?”
穆堯道:“我們這次之所以能夠剿匪成功,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迷惑了當地的官府。”
事實上,剿匪隊伍剛剛到達黑虎寨所在的定州府附近的時候,葉硯歸是想直接通知官府的。
穆堯阻止了他。
兩人一起復盤了這些年的剿匪記錄。
十幾年來,官府出動人數最多的一次,足足派出了一萬精兵。
即便如此,只有不足一千人的黑虎寨還是如同銅牆鐵壁一般,根本攻不下。
而那一次剿匪,官府足足損失了半數精兵。
也是因為此次剿匪的損失慘重,所以往後的剿匪行動,官府基本上都是派出千八百人裝裝樣子。
這些人去黑虎寨下叫囂一會兒,等裡面傳出動靜,官兵就會循序撤退。
這樣的懶政,官府倒是沒什麼損失,就是苦了當地的百姓和往來的路人。
也是因為認真研究了那一次的剿匪記錄,穆堯才越發篤定,黑風寨上頭一定有一把保護傘。
其實不用他說,葉硯歸覆盤完最開始那幾年的剿匪記錄後,也察覺出了不對。
但人生在世,不能只靠“察覺”、“猜測”做事。
凡事都是要講究證據的。
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他們也不能跑到定州府的府衙裡去問——誰是黑風寨的保護傘?
兩人商議一番,制訂了聲東擊西的計劃。
由葉硯歸帶人住進定州府府衙,穆堯則是帶著人在附近刺探虛實。
兩人通力合作,果然抓住了去黑風寨報信的官兵,並順藤摸瓜,猜出了保護傘的身份。
但他們沒有打草驚蛇,而是按照原計劃,由葉硯歸在定州府坐鎮,並且給出了一個錯誤的進攻時機。
這個時機,比實際的進攻時間延後了兩天。
與府衙的人商議好時間後,葉硯歸便擺出了浪蕩公子哥兒的派頭,整日裡吃喝玩樂,像極了下來鍍金的無能紈絝。
而穆堯則是帶著人埋伏在了黑虎寨附近,在真正的進攻時間裡帶人打了上去。
沒有了定州府府衙的人通風報信,黑虎寨的勝算便少了一大半。
至於地勢之險,穆堯也在勘察形勢的這段時間裡尋到了合適的進攻路線。
雖然山路陡峭,但正是因為陡峭,才沒有人防守。
葉子清光是聽著,就能感覺到當時的形式有多險峻,哪怕知道結果是好的,還是沒忍住為他捏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