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已經作了大死,接下來要好好表現一點,不要害了我們所有人!”
這一番悄悄之語表面上是對這個人說的,實際上是對所有人說的,包括走在前面的司空景明和其餘所有弟子。
這是一種劃清界限的宣告。
但前方的長老只是稍微後撇了一下,沒說什麼,便又繼續前行。
反正在司空景明的眼裡,他這些新收的弟子都是一個個行走的人丹材料,也沒什麼好說的。
簡單糊弄幾下,按照煉製人丹的準備儀式,謊稱是入門基礎功法,讓他們修著便是,這些丹材還要和我這個長老說聲謝謝呢。
這煉丹師心裡冷笑連連,衛銘看著也是內心一陣冷笑。
隨著眾人不斷深入,很快就到了一處曲裡拐彎的山洞之中。
剛一進入這裡,衛銘便發現這裡佈置著隱蔽的煉丹陣法,可以抽取進入者的體魄與神魂。
雖然總量不大,但似乎是在取樣進行分析,為接下來的煉丹做準備一般。
衛銘撒出皮米蟲向著那氣息最盛的幾處提取陣法逆向解析而去。
衛銘還悄悄開啟錄影功能,將所見所聞的這一切都給錄了下來。
儘管這煉丹師就是在為天道宗宗主之子煉製人丹,但這件事只能在暗地裡默默進行,一旦拿到檯面上來說,那就是一個字——死!
宗內修士的確是天道宗的修士,但歸根結底,其實是正神的修士,玉墟的一切都是正神的資源。
如果有人從中截流,將屬於正神的資源給收入自己囊中,那對於正神而言,就相當於一個盜賊。
正神絕不會給好果子吃。
儘管衛銘知道,現在的正神可能已經不在,但是代表著正神意志的神吏可還在,還要維持住屬於正神集團的利益堡壘。
在破窗效應之下,一旦有人侵犯正神利益還能夠逍遙法外的話,那麼這座堡壘崩塌的速度絕對會呈指數級不停加速。
只有快速把冒頭的小火苗掐滅,才能夠從根本上遏制住這樣的勢頭。
但這是需要實證的。
衛銘調查到的資料還都是這煉丹師的記憶,得等他以身入局完整地錄製下這人丹的煉製過程,才好讓這煉丹師長老徹底被摁死,決然無任何翻身的餘地。
他衛銘來天道宗是想安心修煉的,可不是來給宗主之子當耗材用的。
衛銘順著司空景明長老的指引,在洞穴中假意運轉起那所謂入門功法來調整身體,為接下來修行更為高深的修行法門做基礎。
可衛銘只在體表用皮米蟲模擬出修行這種功法時會散逸出的特定波動,好騙過周圍密佈著的探頭的實時偵測。
實際上,衛銘根本沒有將那功法執行一丁點。
正當衛銘準備待在這靈氣頗為濃郁的靜室裡修行自己的法門時,那個煉丹長老居然親自走到了衛銘所在的洞穴門口,向衛銘這裡看來。
他可是聽說了衛銘在弟子考核時的驚豔表現。
本來他聽到衛銘可以扛住元嬰期修士等級的雷擊時,並不想把衛銘給招進來當做人丹材料。
但旁邊那人的一句話便讓他下定了心思:
“你怕什麼?又不是和他正面交鋒。這樣下界來的修士最是見識短淺,哪裡知道你教給他的究竟是什麼功法?可能還以為是自己在實力表現得那般驚豔之下,得到了某種賞識呢?下界人畢竟是下界人。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況且,這樣的上等材料煉製出的人丹,說不定能在宗主那裡討了不少好。你難道不想更進一步嗎?我可是聽說那副宗主之位又空出來了。”
“到時候你坐上了副宗主寶座,可別忘了師弟我啊。”
這話讓司空景明聽得心底動盪不安,再三權衡之下終於下定狠心想要拼上一把。
確實如那人所說,衛銘這樣的下界人根本無法識別出他真正的意圖。
況且他的身邊可是有著幾個門下弟子護衛的,這幾個貼身護衛體內有著丹藥用來控制其生死。
在危險面前,只要他司空景明往門下弟子身後一躲,便安然無憂。
因為衛銘的特殊,他總感覺心裡有點不安,所以為了消除這份不安,他特意前來衛銘這裡查探。
想確定衛銘是否已經開始修煉人丹基礎功法。
當他看到衛銘確實如他所願的在修行特殊功法時,內心的不安依舊不減,甚至還有所加強。
究竟發生了什麼?
司空景明的內心愈發不安起來。
他和身旁護衛修士對了一個眼神,便在一旁護衛的掩護下走到了衛銘所在的洞穴之中。
他想近距離檢視一下衛銘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面對洞穴中佈滿的監控法陣,衛銘當然不想在這裡發生衝突。
就算他能當場利用星火禁制將眼前兩人格殺,但之後該如何脫身反倒是一種難題。
他可還沒收集完全這煉製人丹的殘酷暴行。
如果此時他就將這司空景明擊殺當場,那真是有理也說不清。
宗裡只會以無故擊殺宗門長老罪名將他逮捕起來。
判罪判罰不說,甚至連小命都可能丟掉。
那才是真的遭了人丹之罪。
不過,面對那種愈發強烈的殺意,衛銘也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沒說不能被迫反擊的。
對於這一套,衛銘可是很拿手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