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詢問之後,閻赴知道,思想上的事不能操之過急,現在他也打算看一看手底下這兩支真正的力量操練的效果。
“操練繼續!”
閻赴突然大喝一聲。
“今天練長矛陣!”
將士們如今一個個眼眸堅定熾烈,近乎亢奮,得到閻赴命令,迅速列隊。
農民軍主要使用長矛和陝北特有的鉤鐮槍,這種在長矛頂端加裝彎鉤的武器,既能刺又能勾馬腿,西北多異族,陝西又靠近邊塞,自然要針對騎兵多加操練。
雖然裝備簡陋,但經過趙渀一個多月的訓練,已經初具規模。
“第一排,突刺!”
二十杆長矛同時向前突刺,寒光點點。
“第二排,預備!”
閻赴親自下場示範。
他雖是個知縣,但武藝卻出奇的好,一杆長矛在他手中猶如活物,刺、挑、掃,招招凌厲,儘管之前石牛山一戰中,閻赴便已經展現過挑殺縉紳的勇武,仍是讓這些日夜操練的將士們看得目瞪口呆。
“大人好身手!”
農民軍首領趙渀驚歎。
老軍戶在邊軍中不是沒見過武藝,甚至就連他自己都有些家傳的技藝,但眼前這位的武藝,他甚至也沒有多少把握,而閻赴還是一名參加過殿試,文采足以讓他見到皇帝的文官!
閻赴抹了把汗,平靜搖頭。
“只是小時候學過一點,又常年和山裡的野獸廝殺,來,咱們練個新陣型。”
他命人搬來幾個稻草人,擺在三十步外。
“五人一組,前三後二,前排蹲,後排立,放!”
不錯,他打算讓將士們也多練習投擲長矛。
長矛的作用不必多說,等到有馬匹之後,輕騎對戰,相比弓箭,穿透性極強,打亂陣型的能力也不弱。
五杆長矛同時飛出,竟有三杆命中稻草人。
這在未經訓練的農民軍中已屬難得。
“好!”
士兵們歡呼起來。
閻赴卻不滿意。
“準頭太差!在戰場上,你們只有一次機會,繼續練!”
整整一個上午,操練場殺聲震天。
閻赴始終與士兵同練同休,如今趁著休息的空隙,光著腳的閻赴用凍的發白的手,正仔細為將士挑著血泡。
“若是有泡便要早些挑了,行軍不必多說,平日裡還是要的仔細些。”
“咱從縣不是缺少藥材的地方,日後若是落下病根,就要麻煩的多。”
閻赴操練的時候極狠,但偏偏結束操練後的姿態,卻又很溫和,讓那將士不自覺想到了昔日自己兄長還沒死在徭役中的時候。
那時候他也總是這樣照顧自己。
到了午時,閻赴命人抬來十幾筐熱騰騰的饃饃和一大鍋羊雜碎湯。
“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殺貪官!”
閻赴自己拿了個饃,蹲在士兵中間大口吃起來,周圍將士們笑聲不斷,鬧哄哄的模樣,偶爾還能看到閻赴蹲在人群中說兩句粗話,竟難得的其樂融融。
陝北軍和農民軍吃過飯了能休息半個時辰,趁著這個時候,閻赴召集兩軍首領到場,他取出一卷圖紙鋪在石桌上,上面密密麻麻畫著各種方框和線條。
“從今日起,黑袍軍改制。”
閻赴的手指在圖紙上移動。
“十人為一班,設班長一人,三班為一排,設排長一人,三排為一連,設連長一人......”
趙渀和閻天都湊上前看,這種編制他們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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