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亮,卯時三刻,閻赴換上衣服抵達縣衙,正在翻找卷宗。
四十二歲的捕頭管伯明匆匆騎著馬匹飛奔而來,有些失神。
“縣尊,出事了......”
管伯明慌慌張張,還在發抖,入了縣衙大堂,腿腳都是軟的,踉蹌跪在地上。
“大人,劉家......劉家......”
閻赴眯著眼睛,故作不悅,負手起身。
“管捕快,如今也是公門中人,如此驚慌失措,鄉親們怎麼看?”
“還能放心將從縣交給吾等治理?”
管伯明抬起袖子擦拭額頭汗水,上面已是浸透了一大,慌亂點頭。
“是,是。”
“大人,劉家被人滅門了。”
自劉覆文死後,不光是管伯明,連帶著皂隸班,民壯班都被派出去,四處搜尋,巡檢司的兵馬也日夜不停,只盼著能儘快抓到殺害劉覆文的歹人。
這等敢斬殺朝廷從八品官員的兇徒只要逍遙法外,等到朝廷問責下來,他們只怕都脫不了干係。
這些時日管伯明沒日沒夜的連軸轉,還沒查到線索,今早又遇到捕快來報,劉家被人滅門。
嚇的他當場冷汗便浸透了衣衫,這才匆忙來報。
眼下從縣不太平。
六房司吏張輔和教諭孫有乾起了個大早,老老實實的點卯,驚聞噩耗,手足無措的抬頭,盯著閻赴。
“什麼!”
閻赴手中卷宗啪嗒落地,魁梧身軀竟搖晃著,若非是眼疾手快,幾乎‘跌倒’。
“劉兄......”
“劉兄啊,小弟對不住你!”
“剛剛查出害你的歹人,竟又讓劉兄家小在閻某眼皮子底為兇徒所害!”
公堂之上,穿著官袍的閻赴捶胸頓足,聲音淒厲,淚流不止。
“是誰,是誰害我兄長一族!閻某必抓之問罪!”
眼見縣尊大人哭的悲憤交加,六房司吏張輔和教諭孫有乾,還有捕頭管伯明等一應大小官吏紛紛泣不成聲。
倒不是為劉覆文和劉家悲痛。
實在是害怕啊。
管伯明還好,只是跪在地上擦眼淚。
六房司吏張輔一雙腿早就抖的如同篩糠,五十多歲的年紀,站都站不穩,老淚縱橫。
他們哪裡見過這般場面?
先是劉覆文被人亂刀斬死,如今整個劉家又一夜之間,三十七口人全數死亡。
從縣這位肆意劫殺劉家的大賊,著實膽大包天,心狠手辣。
一日不除,那今天的劉家,明日未必不會成為他張家的下場!
整個縣衙內,哭聲震天,大小官吏皆是淚流滿面。
“大人,會不會是外面的山匪?前些年的卷宗倒是也有記載山匪在縣郊劫殺商戶。”
六房司吏張輔擦乾眼淚,咬著牙開口,眼底肉眼可見的惶恐不安。
“不若叫上鋪兵和巡檢司,將城外山匪都掃一遍。”
教諭孫有乾跟著點頭。
他也在懷疑,是不是外面的山匪殺進城裡了。
畢竟有實力一夜之間滅門整個劉家三十七口,恐怕只有那些兵刃器械精良的山匪有本事。
三十七個人啊,便是三十七頭豬,也要殺上一整天。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