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剛平靜了沒多久的河西村,如今又熱鬧了一回。
七十多個村民匯聚在路口,眼見遠處馬車抵達,興奮跪下。
“草民見過知縣大老爺。”
他們河西村這是做了多少好事,竟能一年見到縣尊老爺兩次。
還有個孩童大著膽子,激動招手。
“閻青天!”
身邊的村民嚇的臉都白了,一把拉著孩子跪下,慌亂解釋。
“大人勿怪,草民不懂禮數,冒犯大人......”
話音未落,剛下馬車的閻赴笑著搖頭,還伸手揉了揉孩子的腦袋。
“教化百姓,是本縣的責任,便有錯,也不在鄉親們身上。”
這般柔和話語愈發讓村民目光欣喜,竊竊私語。
“這般縣尊老爺,咱這輩子都沒見過。”
“是啊,都說縣尊老爺是閻青天,文曲星便是不同。”
“以往劉家來收稅的狗腿子都比縣尊老爺霸道呢。”
“說什麼?二柱子,你是皮癢了,竟拿縣尊老爺和那等狗腿子比......”
閻赴沒多停留,這次特意換了官袍,穿著一身粗布衣裳,還提著許多東西。
不少百姓愈發好奇,直到閻赴抵達河西村老孫頭家中。
老孫頭家很窮,只有一間夯土房,十幾年風吹雨打,早已壞的不成樣子。
唯一的兒子在十幾年前被強徵了徭役,再也沒回來,如今只剩下五十多歲的自己。
眼見被人叫閻赴知縣老爺,老孫頭一瘸一拐慌亂跪在地上。
“草民孫大河見過縣尊老爺!”
“縣尊老爺,草民可沒犯事啊......”
眼見老孫頭都哆嗦,閻赴笑著拍拍他肩膀,將人扶起來。
“孫老,本縣這是帶著人來給你修房子的。”
說著還亮了亮自己提著的東西,赫然是磚瓦匠用的抹板。
周圍圍觀的村民眼見閻赴當真擼起袖子,開始調抹泥漿,徹底炸開鍋。
“縣尊老爺不可啊......”
孫大河愣住,慌忙阻止,旋即漲紅了老臉。
“小老兒......怎麼配......”
閻赴只認真看著他,搖頭。
“怎麼不配?便因為我是官?”
“朝廷不就是為百姓解決困難的嗎?若是連鄉親們吃不上飯,房子漏雨都不管,縣衙還有什麼作用?”
一番話說的周圍許多百姓忽然莫名流眼淚。
可......從來沒有一名老爺這樣告訴過他們。
也沒有一名老爺願意爬上他們破房子的屋頂,沾染那些泥漿。
人群中,之前被平了冤案的王三狗再也忍不住,熱淚盈眶,跪在地上。
“閻知縣才是真正的愛民如子......”
老孫頭也跪下,顫巍巍嚎啕大哭。
他只是個孤寡老農,何德何能啊......與此同時,小莊。
二十多名老農和老婦被裡長叫來,如今正在陳守拙面前顫巍巍站著,不知所措。
陳守拙看著這些比自己爹孃年紀更大的老農,衣服上多是破洞,風一吹冷的直哆嗦,終於明白大人為什麼這麼急切。
他往日竟從未注意到,原來這些孤寡鄉親過的如此慘烈。
“今日叫諸位前來,是縣衙下了新政。”
話音未落,站在最前方的老農餘老四便撲通一聲跪下,有些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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