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先隨本官去吃點東西。”
閻赴帶著三人抵達農家大院,將昨日熬煮的羊湯和麥餅熱過,和三人一同吃著。
少年周麻子端著縣令遞過的羊湯,紅了眼眶。
“大人......”
一時竟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昔日縣衙裡高高在上的那些官吏從未理會過他們這等低賤的泥腿子,更別說給他們吃肉。
閻赴也沒端著架子,和三人一同喝羊湯,吃麥餅。
“若當真如你們所說,這案子中只怕劉家出力不小,不過也不是毫無翻案的機會。”
張耀祖聞言激動抬頭,手裡羊湯幾乎灑出來。
“翻案?大人準備如何翻案?”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聽過這般字眼。
自從家人被願望入獄,縣衙沆瀣一氣,翻案几乎成為不可能。
砰!
閻赴自大院馬車架上猛的抽出一柄長槍,長槍頂端閃爍著尖銳寒芒,這一刻他獰笑著,吐出一個字。
“殺。”
“劉家沒了,你們家人的冤枉也就沒了。”
“沒人能再從中作梗。”
張耀祖到底是個讀書人,嚇得手裡哆嗦,麥餅都掉在地上。
“殺......殺了?”
他顫巍巍開口,少年周麻子,跛腳青年羅錄紛紛畏懼。
閻赴看著三人,平靜開口。
“吾乃縣令,尚且不被劉家放在眼裡。”
“劉家盤踞從縣數百年,根深蒂固,若不除去,爾等家中親人斷無翻案可能。”
“更何況。”
閻赴話鋒一轉。
“今日諸位狀告劉家,只怕劉家也在盯著。”
“不動手,爾等更是死路一條。”
周麻子三人咬牙對視,知道他們沒了選擇。
“好,那就殺!”
“草民去通知其他狀告劉家之人,一同為從縣除去劉家這禍患!”
少年周麻子最為果決,率先點頭,更不遲疑,不過半個時辰,便召集了其他五人,加上張耀祖和羅錄,總共八人。
閻赴手底下趙渀祖孫三人,張煉,閻狼,閻天十二人,赫然開始匯聚,分發兵刃,一同練習站姿和刺殺。
小院內,閻赴親自充當教官,一一調整,每天熬煮羊湯。
從卯時到酉時,書生和一群老弱病殘,二十六人揮汗如雨,打熬力氣,漸漸有了一點狠辣戾氣的行伍模樣。
這般連續過了三日,小院內,砰砰聲響不絕於耳。
刺殺的草靶也換成木樁,被長槍札的千瘡百孔。
這幾日閻赴並未去查案,甚至連卷宗都不曾調動。
卷宗都掌握在一眾官吏手中,閻赴要查,他們只怕早就毀了。
耳畔傳來長槍呼嘯的風聲,閻赴冷眼看著漫天黃沙。
所以只能殺。
殺了劉家,殺了盤踞在從縣的地主縉紳,此地才能變好!
然後帶領農民軍繼續殺,直到讓這世道變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