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海島上出生後便沒了父母的孩子,對外只說是宋秉禮好人婦,幼子無辜,便安置在了朝廷的孤兒善堂。
……
城中偏院。
曹氏看著依舊痴傻的女兒,猛地將她手中的紙鳶丟到地上。
“你就日日守著這些破爛過活,以後侯府真沒有我們娘倆的地位了,徐卿歡那個賤人回來了,她也是命好,居然能生個兒子,以後國公府怕都是她的天下了。”
徐靈君垂眸,沒做聲,只是一雙手絞著袖口。
“靈君,你若想翻身,就不能再這樣下去。”曹氏握住她肩,使勁晃悠。
徐靈君溷濁的眼底,精光一閃,便再次昏暗下去。
到了晚間,轟隆隆地響起了春雷,她又哭又鬧,“我要見二郎……”
丫鬟嬤嬤沒辦法,便摸黑去了蕭家,從後門送了口信進去。
蕭凌這一年來,為免父母操心,應下了娶妻,給蕭家留個後,但母親便不能再幹涉他去外間見徐家大姑娘。
他一聽口信,套了衣裳便出門。
到了別院,見徐靈君蜷縮在榻上,單薄纖弱的身板,縮成一團,蒼白的臉上滿是淚水。
他多少有些心疼,畢竟真心相待過。
“二郎,打雷,我怕。”她赤著腳下地,撲到他懷裡,身上本就鬆散的衣襟敞開,露出粉色繡牡丹的肚兜,裹著白皙的胸口。
蕭凌每次來看她,從未逾矩,這次,她伸臂纏著他,還用溫熱的身子不斷地蹭過來。
他受不住。
“靈君,你先坐好,窗子怎麼也不關上。”
徐靈君在他轉身時,盯著他背影,忽然解了衣衫,褪下褻褲,赤條條地走過去……
“二郎,有些熱。”
……
偏偏到了滿月宴的前兩日,京都傳出一些流言蜚語,說是國公府的側夫人,並未在莊子裡休養,根本就是沒有影子的事兒。
“既然沒去莊子,那國公爺為何要對外說側夫人身子不適去休養呢?難不成裡頭還有什麼隱情?”
“誰知曉呢,你們可還記得,三年前,新科狀元遊街散福,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將錢袋子遞給了徐家二姑娘。”
茶館裡,有人交頭低語。
其中一青袍男子瞪著眼,“這是真的,我親眼所見的,新科狀元看二姑娘的眼神,可不像對待一般人。”
另一個紫袍青年打斷他。
“這種話如何能亂說,這毀人清白的事做了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青袍男子嗤笑,“你是個慫蛋,膽小怕事,以前那二姑娘可是在儋州生活了多年,我在承安侯府有親戚,人可說了,二姑娘不是侯爺接回來的,誰知道為了什麼回到京都。”
茶桌間,談論不休,甚至疑心那小世子並非國公爺的親子,而是旁的誰。
途徑此處,準備買些茶點的冬信聽後,皺眉出去,湊在馬車邊,將這話又說了一遍。
車簾子挑開,溫時玉面上陰晴難辨,雙目泛著冷意地看向茶館。
他當下後悔那日莽撞,原以為可以與她結成連理,沒想到最後成了刺向她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