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門開啟,有人進去,隨後出來。
“回世子,什麼都沒有發現。”康嬤嬤頓覺詫異,難不成是銀霜那丫頭故意栽贓陷害漪瀾院。
徐靈君撫著心口,嘴唇抖了抖,滿臉的悲憤,“世子,此一遭是否可還妾身分明瞭?”
言語間已是帶著哽咽。
戚修凜攬著她,拍了拍她肩膀,柔聲安慰,“無事了,我會跟母親解釋清楚,陛下賞賜的東西太過貴重,母親才會關心則亂,你先回去好好歇著。”
又讓孟嬤嬤燉了安神湯給她。
徐卿歡鬆了口氣,自來了京都,她沒有一日過得安穩,每日都像被架在火上烤。
秋蘭在邊上,低聲道,“姑娘,我剛才擔心她們進去,看到您撿了世子爺的東西再惹出誤會,就想從窗戶翻進去,您猜猜,我看到什麼了?”
“什麼?”徐卿歡語氣縹緲。
秋蘭大眼睛裡滿是不解,“鐵侍衛放了條臉又肥又兇的狗進去,嗅來嗅去,奴婢嚇壞了,擔心那狗聞出來,趁著鐵侍衛沒發現就溜進去把您的狼毫宣紙全部藏起來了。”
徐卿歡眼前一花,差點沒站穩。
“姑娘,你怎麼了啊?還是身上不舒服嗎?”
這個傻秋蘭,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沒看到她進門。
唯有一種可能,鐵衣故意放秋蘭進去善後。
徐卿歡看向廊下的緋色袍服劍眉星目的男子。
他神態清冷,眉宇間睥睨眾人,又彷彿掌控了全域性。
她不由後退了幾步,再不敢抬頭,內心早已掀起滔天駭浪,腦海裡不斷回想著這段時日世子的奇怪表現。
從他每次過來便不會同房,手談,寫字,詢問她關於嫡姐的過往。
即便徐卿歡特意瞭解過,可有些細節還是答不上來,那時節,世子是什麼表情?
好像眼底帶著冷意,之後對待嫡姐也是不冷不熱。
徐卿歡掐著掌心。
此刻,心緒很亂,也不知要不要告訴嫡姐,就在她一頭亂時,抬眼便又看到了嫡姐陰冷的目光。
她抿唇,知曉無論無何也不能透露出去,否則,她和小娘必然會被曹氏母女滅口。
想到這兒,徐卿歡驚出一身汗,但這也僅僅是自己的猜測,還沒有得到驗證。
既然沒有找到老夫人丟失的御賜之物,圍堵在漪瀾院的侍衛漸次散開,等到院子裡恢復寧靜,徐靈君立即將她叫到了房內。
“東西你丟到了哪裡?”
那包裹裡,除了剩下的藥丸,還有些許藥渣,為了保險起見,先丟出府,眼下危機解除,若是能將藥丸找回來,再好不過。
徐卿歡中途開啟過一次,看到了瓷瓶裡的藥丸,知曉東西貴重,便只說放在了一處橋洞的石塊下壓著。
“我不敢隨意丟,怕被人發現,將裡面的東西傳播出去,若還要,應當還能找回來。”
徐靈君撫著心口,眼底通紅,催促她,“快些,莫要讓誰拿走了。”
她剛回來再次出門會惹人注意,便想著再等些時辰尋機出去。
徐靈君不忘警告她,“要想你跟你小娘都活著回到儋州,最好把這個秘密給我嚥到肚子裡,一個字都不許往外說。”
徐卿歡緊忙著點頭,之後,她回到耳房,看到秋蘭正彎腰從床底下的夾層裡翻出宣紙和狼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