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嫌棄才好。”便是嫌棄,大不了收回來。
鐵衣臉上一紅,不自在的撓撓頭,急急地接到了手上,道了聲謝便跑走了。
荷香這樣的女娘,容貌雖不出挑可身上有股溫柔恬靜的氣質,能讓人看著就很舒服,也喜歡跟她待在一塊兒。
他抱著提籃回了四明堂,準備坐在廊下嘗一嘗,書房的門卻在這時候開啟。
戚修凜看著鐵衣手裡捏著荷花形狀的糕點,“誰給你的?”
鐵衣嗓子拔幹,吞嚥了下口水,“荷香姑娘,她說感謝卑職替她抓了藥,其實都是爺的吩咐,卑職就是沾了點光,爺,您也嘗一塊?”
空氣沉寂,燥熱的風捲了片落葉,恰好落在提籃裡,鐵衣萬分珍貴的將那落葉摘乾淨。
戚修凜臉色能滴出水,但他只說了句,“行軍作戰時我便教過你們,最忌浪費糧食,這些東西,你全部吃完,吃不完,不準下差。”
見過強買強賣的,沒見過強行讓吃東西。
此時的徐靈君,卻是看著管事帶過來的新面孔,一個挺水靈的丫頭,十七八歲的年紀,手腳乾淨。
“院裡的丫鬟不多,青執是新入府的,幹事兒麻溜,往後世子承了國公之位,夫人院裡只怕會更加忙碌。”
秦管事說到承襲,徐靈君心頭大喜。
“何時準備承襲儀式,秦管事這裡知曉嗎?”徐靈君出口詢問,捏緊了帕子,臉上抑制不住的喜色。
秦管事道,“我也不知。”
徐靈君微微傾身,也沒顧得上打探青執的身家,讓孟嬤嬤去取了些銀錢塞給了秦管事。
擬定承襲的事宜會有內閣決議,鴻臚寺正卿是她祖父,徐靈君便立時差人去侯府,詢問母親這件事的準確性。
外間的徐卿歡見到青執,總覺得面善。
“荷香姐,我初來乍到,許多事不懂,還請荷香姐姐教教我。”青執微微一笑。
徐卿歡瞧她穿著樸素,眼底清澈,生了幾分好感,“我們方才見過了,你跟鐵侍衛……”
“他是我遠房的表親,我家中沒落,過來投奔他,荷香姐別告訴其他人,我想靠著自己賺錢。”
在這個院裡,沒有高低貴賤,徐卿歡即便願意幫她,卻留了幾分謹慎。
且青執很聰明,什麼東西一學便會,約摸到了傍晚,她盤算了下時間,又到了快要出府見小娘的日子。
便想著給小石頭再捎些零嘴。
她剛出了漪瀾院,繞上長廊,竹影亂晃,牆上的夕陽便投了道鬼祟影子,不斷的逼近,朝著徐卿歡伸出了雙手。
那隻充滿了粗糙老繭的手捂住她的嘴,將她往角落的草叢裡拖拽。
“終於逮著機會了,小香兒,讓哥哥好好親一親。”一股惡臭味撲面而來。
著聲音,是孟嬤嬤的兒子程安。
徐卿歡大驚失色,胡亂掙扎,在那張油乎乎的嘴碰到她的唇時,勁風襲來,來人一腳踹翻了趴在她身上的人。
下一瞬,徐卿歡身上便遮了件染滿松木清香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