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便聽到一聲悶哼,原本想對她行不軌之事的程安直接被一腳踹到了雜草裡。
她抬眼,看向站在她面前的高挺身形,那張俊美冷冽的臉上掛滿寒霜,一道夕陽落在他側頰,鍍了層絨絨金邊。
徐卿歡一時看的愣住,等她反應過來,鐵衣已經將程安給捆綁起來。
“混賬東西,也不看看是在哪裡就敢把你的髒手伸出去,看我不剁了你的這雙爛手!”說時就從腰間拔出了匕首,按在程安的手腕上。
程安這些日子覬覦荷香,好不容易找到她落單的時候,還未沾上半點便宜就被制服。
這事兒他在老家沒少幹,忙張大嘴求饒,“世子爺,饒命啊,是荷香這個賤奴婢,她勾引的小的,故意在小的面前搔首弄姿,想讓小的娶她做婆娘。”
戚修凜彷彿聽到什麼可笑的話,那丫頭的心思野著呢,一個奴僕,根本看不上。
“聒噪,鐵衣,把人帶下去,這等惡僕敗壞國公府門風,直接送到官府。”
程安嚇得面如土色,“我,我是夫人跟前的大紅人,世子爺綁了我怎麼跟夫人交代……”
“是嗎?我倒要看看,這個府上是誰能當家做主!”
戚修凜目光森冷,話畢,大手一揮,幾個侍衛上前,直接把人拖下去。
徐卿歡驚魂未定,死死的攥著披風,她此刻衣衫凌亂,盤扣被拉扯開,露出潔白細膩的肩膀。
“還不起來,是要本世子扶你?”戚修凜就站在那,逆光對著她,神明一般,高高在上。
她手忙腳亂的起身,卻不敢將披風取下,垂著眸子怯生生的道,“奴婢的衣裳亂了,待奴婢整理好再將披風還給您。”
“你已用過,覺得本世子還會要?”
戚修凜這話,模稜兩可又夾帶著威脅,“身為奴婢就要恪守本分,該老實些,否則,越了這個階層平白給自己招了禍端。”
徐卿歡心頭一個激靈,睫毛顫抖的看向他,“世子爺的意思,是奴婢故意勾引程安?”
他沒說話。
在徐卿歡看來,便是預設。
“奴婢沒有,奴婢行得正坐得端,坦坦蕩蕩。”她在所有人眼裡,就是個麵糰,任由他們搓圓了揉扁了都不能反抗。
但她是個人,有自己的尊嚴。
戚修凜看著她水眸泛紅,腦海便想起來她在榻上被他按著細軟腰肢的可憐模樣。
明明方才受到欺負的人是她,此刻被指責的也是她。
這一切,不是她自找的嗎?
“披風不用還回來,直接丟了。”他避開她藏著萬千委屈的眸子,心裡竟起了不忍,他往常面對敵人,削人腦袋砍人手臂何曾有過不忍。
居然會對一個滿是心機的小女娘有了這種心思。
戚修凜繃著臉,抿緊唇,再未看她一眼,轉身便離開。
徐卿歡抬手抹掉眼睛的淚水,哆哆嗦嗦拉緊了披風,四下看,幸好沒有外人,否則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往回走的時候迎面看到了青執。
“荷香姐,你怎麼了?”
青執一眼認出荷香身上的披風是世子爺的,不由得大感詫異。
“沒事,我回去擦洗一下就好,不要驚動了別人。”府里人多眼雜,她身上還披著世子爺的披風,走哪都惹人注目,當下不得不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整理衣裙,再將披風疊好抱在懷裡。
青執面有疑慮的看著她,終究什麼都沒問。
沒過多久,孟嬤嬤知曉此事,神魂俱顫,慌亂的跑到徐靈君面前,哀求她去救救程安。
“程安雖沒什麼大出息,可萬萬不敢去調戲二姑娘,老奴之前叮囑過,他一直很老實,姑娘,老奴家中就這一個獨子了,他若是關到牢裡,程家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