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靈君卻惦記著程安給她去香粉鋪子送過信,若在牢裡受不住刑訊,把不該說的吐出來……
她豁然起身,去了耳房用力的推開門。
秋蘭神色慌亂,姑娘回來後,就仔細的打理一件披風,若是被大姑娘看到,豈不又要訓斥姑娘。
“賤婢,滾開!”孟嬤嬤上前用力搡開秋蘭。
“夫人不要遷怒姑娘,姑娘是無辜的,是那程安想要欺負我家姑娘。”秋蘭抱著孟嬤嬤的腿,卻不防被孟嬤嬤一腳踩在了腳骨上,疼的她眼淚打轉。
徐卿歡明白此時該示弱,可她見不得秋蘭受辱,居然從桌上的盒子裡捏了根針,直接紮在了孟嬤嬤的手臂麻穴上。
孟嬤嬤軟了身子,跌坐在地上,叫道,“大姑娘,為老奴做主啊。”
“泥人也有三分脾性,嫡姐,您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今日這件事,跟秋蘭沒有干係,您要打罰衝著我來就好。”
徐卿歡扶著秋蘭,自己卻跪在了嫡姐面前,淚先溼了眼睫,做足了低姿態。
徐靈君最見不得她這種神態,連哭都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她恨不得剜了她那雙眼珠子!
“你去找世子,告訴世子,是你勾引的程安,否則,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你知曉我做的出來。”
徐卿歡背脊一顫,臉色瞬間慘白。
門外,手裡捧著托盤的青執來的時候,只聽到了最後一句話。
她不動聲色的離開,快步去了東院,見到鐵衣時,氣喘吁吁道,“快,我要見世子。”
……
徐卿歡被逼著,準備去“說清”原委,是她勾引的程安,根本不是旁人以為的樣子。
她忍下屈辱,準備將自己的尊嚴踩在腳下,敗壞自己的名譽,也做了以後都不再嫁人的打算。
卻不想,青執忽然出現在院子裡,遙遙看著她,朝徐靈君行禮。
“夫人,世子身邊的侍衛派人傳話,說是請您去一趟東院。”
“是跟孟嬤嬤的兒子,程安有關。”
孟嬤嬤並不懼怕,因為二姑娘會攬下所有的罪責,將她兒子換出來。
徐靈君微微一笑,拿出當家主母的寬容,“荷香,你不是有話要說,隨我一起去東院,在世子面前說清楚吧。”
這主僕二人氣定神閒,徐卿歡卻面如死灰,並未注意到青執擔憂的目光。
到了東院,徐靈君施施然喚了聲“夫君”,隨後一臉溫和的看向徐卿歡。
徐卿歡不得不照著計劃做,她撩了裙襬準備下跪,卻聽到一道低沉清冷的聲音,響在耳邊。
“程安已經認罪,是他蓄意為之,且他在祖籍曾強迫多名良家婦女,劣跡斑斑,想來下半輩子應當會在大牢裡度過。”
孟嬤嬤一聽,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
徐靈君怔仲不已,“不可能,他怎麼會……”這麼快就認罪。
徐卿歡也滿目不敢置信,竟直勾勾不帶掩飾的看向戚修凜,只覺得他深邃的眼底噙著誰都看不明白的情緒。
“據說,是徐侍郎親自審訊,夫人,兄長倒是秉公辦事,沒有徇私枉法。”
徐靈君卻是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她的好哥哥,居然這麼護著徐卿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