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卿歡覺得這才像是兄妹相處的模樣,她鬆了手,跟在四皇子身後,只是心情忐忑不安。
路過那處花叢,卿歡也不敢去看,那對男女早已離開,但此處空氣卻稍顯靡亂,地上的花枝也有壓塌痕跡。
花叢中,隱約一抹香妃色裙裾,織金迤邐,不似是宮女的衣裙。
“四殿下,奴婢可算找到您了,摘月樓那邊馬上就要燃放煙花了,娘娘讓我來催您過去。”宮婢看到文薔,便上前攙扶著,“縣主就交給奴婢吧。”
四皇子並未撒手,冷冷看著她,“不用,稍後,我自會去摘月樓,你送側夫人過去,側夫人不熟悉宮中路,莫要繞路,一刻鐘之內把人送到世子手中。”
宮婢點點頭,應了下。
卿歡卻還是不放心,叮囑文薔的婢女,務必不能離開縣主半步。
……
待到了摘月樓不遠,卿歡已看到了戚修凜,他等在花樹下,文臣的衣袍反倒襯得他長身如玉氣質出塵。
卿歡看到他,雙腿有些軟,走到他身邊時,竟是沒撐住撲到他懷裡。
“怎麼了?”戚修凜垂眸發現她臉色蒼白,抬手,碰了碰她冰涼的額頭。
卿歡這一路只覺得又驚又怕,不斷地回想在亭子上看到的一幕,那對交纏的男女,翻滾的那般激烈,走得也如此倉促。
不知是否發現她了。
“夫君,我,想是飲了酒吹了些風,有些頭痛。”她控制著情緒,扯了個謊言。
這深宮中,不是宮女便是妃子,而看那衣料如此金貴,許是對方也是個品階不低的妃子。
或者,是某位朝臣的女眷。
無論是誰,與男子私會,行此齷齪行為都無法與外人說,卿歡便將此事嚥下去,與她無關,她便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戚修凜緊了緊手臂,“還能忍耐嗎?”
皇家宮宴,不能隨意提前離開。
卿歡點頭,朝他盈盈一笑,“無礙的。”
她這般懂事體貼,戚修凜愈發的憐惜,與她一同登上了摘月樓。
過得半刻,遠處便燃放了沖天煙花。
煙火絢爛裡,卿歡挨著戚修凜,而嫡姐被隔絕在不遠。
徐靈君看著自己的夫君和庶妹,不由得掐緊了掌心,她的手卻被人握住,登時嚇得她面露惶恐。
這一回頭便看到穿著禁軍統領軟甲的蕭凌。
徐靈君想甩開,卻擔心被人發現,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看著他。
蕭凌因協助趙明熠和戚修凜有功,如今被陛下任命為皇城禁軍副統領,從三品武將。
他也算是效忠了戚修凜,如今名義上為皇帝辦事,實際早已成了國公府的一脈。
但條件是,戚修凜不準碰他的女人。
徐靈君避他如蛇蠍,使勁地掐他的手指,他吃痛便鬆開。
她立即躲到了戚修凜身邊,小心地拉扯著戚修凜的衣袖。
蕭凌目眥欲裂。
煙花足足燃放了快半個時辰。
結束時,姜皇后還特意將卿歡宣到跟前,笑吟吟地看著她。
“你便是侯府的二姑娘徐卿歡,倒真是容色殊豔,難怪宗權會親自請陛下賜婚。”
卿歡心頭一跳,俯身行禮。
上次在乾清殿,她沒有看清,如今再瞧著皇后娘娘端莊靜雅,溫柔嫻靜,教養的女兒卻張揚跋扈。
“娘娘謬讚,臣婦蒲柳之姿能得世子青睞已是感恩。”卿歡謙虛。
十三嗤笑,眼神不屑地看著她,少頃,她換了笑臉。
“母后,兒臣聽聞徐側夫人略同岐黃之術,想虛心求教,來日給母后好好按摩穴位,緩解頭疾,就是不知徐側夫人可願意入宮來做我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