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熠在外人眼裡本就是個混不吝。
此刻,差點撒潑哭鬧,要讓姜皇后給個說法。
他是太妃的心頭寶,就算這般年紀也沒娶妻,也無人敢私下置喙。
但今日,他要是發了癲,鬧的整個後宮都知曉,皇家臉面何在。
姜皇后板著臉,右手猛地拍了下桌角,“胡鬧!都給本宮住嘴,此事,本宮自會查清楚,也會給無辜者一個清白,但要是有人敢欺瞞,本宮也絕不姑息!”
聞言,七皇子哆嗦了下,他只是想敗壞了徐二的名聲,沒想過事情會鬧到這麼大的地步。
如果深查下去……
他不由得有些擔心。
姜皇后被氣的心口難受,宣了太醫來請脈。
那些貴婦們被打發離開,且心中清楚不能吐露出半個字,否則就會牽連家族。
乾清殿內
昌惠帝聽了趙明熠的一番陳詞,臉色瞬間極為難看。
“老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來給朕說清楚。”皇帝冷眼看著殿內的人,目光掠過戚修凜,卻是落在了事情的關鍵人物身上。
七皇子騎虎難下,只能往卿歡身上潑髒水,稱是她勾引自己。
但沒想到,戚修凜直接一句話將他壓的死死的。
“臣相信自己的妻子,絕不會做此等事。”
卿歡也跪在地上,叩首,“臣婦是冤枉的,還請陛下明察。”
趙明熠搬出來剛才的說辭,禍水東引,牽出來十三,把渾水攪的更溷濁,這樣誰都脫不了身。
便是此時,溫時玉讓人送上了一疊厚厚的卷宗。
卷宗中記載著這些年,七皇子在花樓攏共花銷上萬兩白銀,還沒有算上打賞給那些伶人倌兒的銀子。
更包括七皇子惡意折辱了幾名淸倌,致人死亡。
證據,倒是堆得滿當當。
“父皇,兒臣沒有,這些都是攀誣,是溫時玉為了維護徐卿歡編造的假象,他們兩人興許早就暗度陳倉……”
昌惠帝深吸口氣,豁然起身,下了陛階,抬腳便踹向了七皇子的心窩。
“孽障,還在胡說八道!”
七皇子往後仰倒。
他適才被趙明熠毆打,此刻招架不住吐出口汙血。
十三臉色青白,絞著袖口,垂頭盯著地面,隨後趁人不備,悄無聲息的出了乾清殿。
“你去,將這件事處理的乾乾淨淨,別留下把柄。”十三吩咐了貼身嬤嬤。
老嬤嬤點頭,轉身小跑著去尋了那個給七皇子送信兒的宮婢。
這件事就是十三策劃。
她想著讓七哥汙了徐二的清白,如此,國公府自然容不下徐二。
宗權看清了徐二是個什麼貨色的女子,兩相比對,才能發現她的真心。
老嬤嬤離開後,喚了宮婢到身前,“公主說了,這事兒你辦的不錯,要給你個賞賜,你隨我來吧。”
小宮婢滿心歡喜,以為能得到一筆銀子,便喜滋滋跟在姑姑身後。
“姑姑,這是要去哪裡?”越往前走,越是曲折。
兩邊的路也變得狹窄,地上都是些碎石子,宮內有幾處年久失修的殿宇,平日鮮有人來。
宮女們私下說,這兒鬧鬼,便是前皇后身邊的婢女,也曾在此處不慎墜落枯井。
老嬤嬤回頭,笑道,“公主的賞賜,便是送你,上黃泉路。”
說完她抬手,從茂密樹後,竄出來幾個灰撲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