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荷香後來說是親人來尋,便贖了身離開國公府,再無音訊。
一個奴婢即便與主子有幾分相似,也是巧合。
卿歡儘量保持鎮定,不露怯色,倒叫戚夫人一時尋不到錯漏。
康嬤嬤讓人奉上了沏好的茶水,徐卿歡便乖巧的捧著送到了兩位長輩面前。
徐靈君坐在一側,面帶微笑,經過一夜思索,她早想的明白,在接過庶妹的茶盞之後,便起身將她扶了起來。
甚至替庶妹說了好話,“婆母,祖母,我這個妹妹早些年在儋州生活,這進了府若有禮數不周全的也都是我這個做嫡姐的沒有教導好,如今她是夫君的側夫人,日後便與我一同孝敬婆母和祖母。”
她向來大方懂事,自然深得戚夫人的心。
只可惜,半年了肚子都未有動靜。
“你妹妹進了府,你姊妹兩人要同心協力,好好打理國公府,儘早為府上誕下子嗣才是要緊。”戚夫人和大多數婆母一般,很重視子嗣問題。
卿歡乖巧的垂首,應了聲好,對嫡姐的態度轉變,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之後,戚夫人便讓管事給棲雲院送些補品布匹,並一些首飾,還讓繡娘特意去棲雲院給卿歡定做些秋裝。
儘管知曉是必走的流程,徐靈君依舊恨得咬牙切齒。
她沒有得到過的東西,徐卿歡又憑什麼輕而易舉的佔有呢?
卻說戚修凜回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他入了慈念堂給雙親請安好,便準備去棲雲院。
“宗權,母親有件事要同你說。”戚夫人喚住他。
戚修凜頓住腳步,聽到母親吩咐,“你之前在國子監讀書,那蘇祭酒五年前被聖上特封為封疆大吏去了邊關,可他的女兒卻在日前回了京都。”
“你可還記得,幼時,綺瑩便與你很是要好,追著你叫哥哥。”
戚夫人這麼一說,戚修凜便想起來,那個粉糰子似的小姑娘。
“綺瑩回來了?”他微微詫異。
戚夫人點頭,“是,此刻想必已快到城門,你去將她迎進來,我已讓人收拾了院子,以後,綺瑩就在府上陪著我。”
母親如此說了,戚修凜自然不會拒絕,他默了默,問,“棲雲院那邊可來為母親奉茶了?”
戚夫人面色淡淡,“來了,倒是個懂事乖巧的,與她嫡姐,有幾分相似,只她身邊的那個叫秋蘭的丫頭,此前也在漪瀾院待過。”
戚修凜早有說辭。
“是這丫頭受恩于徐家這才被漪瀾院安置去了棲雲院。”
他怎麼說,徐靈君也不會拆穿,畢竟,她自己就滿腹謊言。
戚夫人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宗權,你如今身居高位,萬事都要謹慎小心,尤其是在後宅之內,莫要讓心懷不軌之人誆騙了你。”
早前,戚夫人就不同意這樁賜婚,礙於宗權認可,又是陛下親自下旨,也只能接受。
但如今人進了府,一切便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她絕不容許有人使鬼蜮手段。
戚夫人面沉似水,告誡著兒子。
戚修凜頷首,也未多解釋,便轉身出了慈念堂。
“去棲雲院跟側夫人說一聲,我一個時辰之後回來。”他吩咐鐵衣去傳話。
鐵衣瞧著世子歸心似箭的神色,心中便想起來昨日趙小郡王說過,世子是鐵樹開花了。
他領了命,飛快的去了趟棲雲院。
看到院子裡端著茶水的秋蘭,招手喚她。
“鐵侍衛,你回來了,怎不見世子?”昨夜,側夫人等了大半夜呢,熬的眼睛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