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衣道,“世子有事,讓我來告知側夫人,一個時辰後便回,還有,你平日少在院前走動,這張臉最好少見外人。”
她愣了下,想岔了意思,有些生氣,“鐵侍衛是說我長得醜,出去會嚇到旁人嗎?您放心,我不會給側夫人惹事。”
“你這丫頭聽不出好賴話,有個這麼聰明的主子怎麼半點沒學到。”
鐵衣心直口快,說完,就看到秋蘭氣的臉頰緋紅,轉頭走了。
另一邊,卿歡聽了秋蘭的話,點點頭,吩咐瓶兒將老夫人賞賜的東西分類裝好,便又低頭翻看那些生意經。
她如今在國公府,要學的東西很多。
幸好之前有些底子,再看這些如何經營商鋪,也沒那麼晦澀難懂。
“大姑娘好像變了個人,方才對您言語關切,還讓人送了兩隻百年人參,說是給您調理身體,早日有孕,給世子誕下子嗣,她何時,變得這般好了?”秋蘭嘀咕,總覺得有貓膩。
瓶兒也道,“只要側夫人小心些,不落人口實,咱們在棲雲院,大夫人的手還能伸過來不成。”
卿歡卻知曉。
嫡姐想,便能想方設法為難她,但眼下,嫡姐與蕭小將軍的事,不知世子知曉多少。
小半日之後,戚修凜的身影便出現在棲雲院,卿歡吩咐秋蘭打水。
她則主動去幫戚修凜寬衣,換了件家居常服,又絞了帕子,待他淨臉淨手之後將巾帕遞過去。
“夫君看著,氣色不大好,可是昨夜忙著公務,都未曾休息?”他上半夜忙,下半夜也沒閒著,正常人都會吃不消。
戚修凜眼底有淡淡烏色,看到桌上有湯盅。
“妾身估摸著時間,夫君也該回來了就讓秋蘭把燉的川貝雪梨膏端上來,秋日乾燥,可以滋潤脾腎。”
揭開湯盅,一股清新的梨汁香氣,倒讓不喜甜食的戚修凜,食指大動。
那碗太小他吃了兩碗,的確淤堵的心緒緩和了些。
卿歡捏著帕子,為他擦拭額上的細汗,戚修凜便看到帕子上的修竹,不由得蹙眉。
“你似乎,特別喜歡文竹?還是說,有人喜歡。”他問出這句,目光細細打量她神情。
卿歡沒做他想,笑著解釋,“是我母親喜歡,我們在儋州的時候,母親在後院種了一片竹林,夏日時風吹過,竹葉晃動白晃晃的陽光也會變得沒那麼炎熱,夫君為何這般問?”
他抿了抿唇角。
卿歡想起來之前也是,他每次看到帕子都要黑臉,莫不是生了誤解,以為這修竹是哪個郎君的偏好。
“上次在甘州,我想給夫君的袖口繡個竹葉,那是我第一次給男子的衣袍上繡花樣兒,其他人,是沒有的。”
她說完,便要起身去取匣子,將婚前做的東西全部拿給他看。
戚修凜以為她氣惱了。
握住她的手腕,將人扯到了自己懷裡,卿歡便坐在他緊實的大腿上,這般曖昧姿勢,她一時都不知如何反應。
“當真,只給我一人繡過?”
她雙股下,熱氣騰騰,雙手貼著他胸口,掌心之下是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細白的指尖不由得蜷縮了下。
卿歡做出羞赧姿態,點點頭。
院外,忽然傳來了秋蘭阻攔的聲音,“這位姑娘,你怎平白入了我們棲雲院?”
卿歡下意識抬頭,便看到門外立著道窈窕身影,卻是看不清容貌,只能聽到清婉的歉疚聲。
“宗權兄長,是綺瑩冒失了,想來給嫂嫂見個安,沒想唐突了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