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便是太妃身邊的大掌事房嬤嬤,“這位就是徐二姑娘吧,倒是周正,可隨著老奴一道去壽安宮面見太妃。”
眾人,“……”
沒想到徐家有如此造化。
大姑娘嫁給了正當紅的國公府世子,二姑娘又得了孫太妃的召見。
且今歲的魁首也是徐家女,真是雙喜臨門。
卿歡額角冒出冷汗,忐忑的詢問,“不知孫太妃召見臣女有何事?”
房嬤嬤笑道,“不必緊張,只是瞧一瞧徐二姑娘,與姑娘閒話家常而已。”
徐靈君皺眉,便想起來文薔縣主與庶妹關係親密,難不成老太妃因為這個原因才要見庶妹?
戚修凜得知徐卿歡和徐靈君皆被帶到宮內,已是一刻鐘後。
他皺眉,將桌上的礦脈圖按在掌下。
“爺,孫太妃好端端的幹嘛召見二姑娘?”鐵衣覷了眼正坐在外頭門邊剝蓮子吃的小郡王。
趙明熠察覺了視線,嚼了幾口清甜的蓮子,“怎的,我臉上有花?”
“小郡王,您祖母要見二姑娘,您沒有什麼想說的嗎?”鐵衣知曉這位郡王沒有官架子,說話也就沒忌諱。
趙明熠噎了下,左右腦互博,忽然起身,蓮蓬便掉在地上。
“壞了,這個文薔,真是碎嘴殼子,定是她在祖母面前亂說,祖母以為我心儀徐二了……”
戚修凜深吸口氣,沒有表露情緒但眼底已罩著陰寒,他起身收整了衣袍,將礦脈圖收好,準備出門。
趙明熠巴巴的跟著,“你別誤會,我真的對徐二沒有感覺,我只當她是妹妹。”
“妹妹?”戚修凜冷笑,“你的妹妹可真多。”
趙明熠咋舌,“你這樣,會讓人家誤會你對徐二有見不得人的心思,才這般生氣。”
戚修凜不再搭理他,徑直差人備車,即刻入了宮。
……
徐卿歡與徐靈君自然是要去不同的宮殿,徐靈君忐忑不安,在馬車上時,卿歡已經將數藝的幾種解法全部告訴了嫡姐。
“你在儋州,怎麼會學這些?”徐靈君不由得仔細打量起這個庶妹,倒沒料到她居然懂得這麼多。
卿歡乖巧回答,“只是學了點皮毛,不能跟嫡姐相比,陛下不會多問這些,嫡姐只要照著我說的作答便好。”
包括鑑別出那副贗品的畫作,數藝也是跟著野遊的老先生學的。
那老先生教了她一段時間,後面她便遇到了溫時玉。
馬車很快抵達皇城,卿歡看著歇山頂的宮殿,琉璃瓦紅牆幾丈高,內心一陣壓抑。
那些嬪妃被鎖在深宮,一輩子都出不得,直至老死,其實也未必過得舒心。
剛下了馬車,卿歡與嫡姐分別乘坐車輦,嫡姐去往乾清宮,她則前往壽安宮。
途中,擦肩而過的遇到了趙驚春的車輦。
趙驚春的身邊坐著的緋色蟒袍,面如冠玉的俊秀男子,正是溫時玉。
他卻是面色冷淡,不鹹不淡的與趙驚春說著話。
也不知說到了什麼,趙驚春一臉羞澀,挪到他身邊,挽著他的手臂,從唇形依稀能判別。
她在喚,“三郎。”
卿歡陡然感到一陣冷意,從腳底竄到頭頂,她眼中潮熱,一時不知該傷心還是釋然。
不期然,溫時玉抬眸,與她目光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