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也深知,戚修凜也就是對她有著幾分興趣,才會有這份寵愛,她既決定一心跟著他,就得拋下前塵往事,不問以後多困難也要走下去。
是以晚間,卿歡便洗漱之後,取了針線,在燈下縫補衣袍。
亥時,戚修凜一身夜露,回了別院,剛入門便看到她坐在明燈下,垂頭認真的模樣,心中微微一頓。
卿歡卻並未察覺他,而是將針線放下,揉了揉酸脹的眼角。
“在做什麼?”戚修凜走過去,卿歡立時抬頭,眼底露出羞澀。
“我看著世子這件外袍,衣袖上有些磨損,便自作主張,在上面繡了個花樣兒,世子若是不喜,我這就拆了。”
他低眉,看到修竹,頓時皺了眉,表情有些不悅。
卿歡格外注意他的神情,忐忑道,“世子不喜,我這就動手拆下。”
“不必了。”戚修凜多一眼也未看,轉身去了內室更衣沐浴,但之後,便讓她自行歇息。
她還疑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不過是在他衣袖上縫了竹葉便惹他不快了?
入夜,她腿間的傷結了層淺薄的痂,連著嫩肉,不能碰,但奇癢無比。
她夢中只覺得癢的受不住,伸手去抓,卻被一隻大手牢牢地握住了。
“你想在身上留下醜陋的疤痕麼?”戚修凜認識的女娘不多,可大多女子都是愛美,不希望身上有疤痕。
卿歡從夢中驚醒,抬眼便看到昏暗的內帳裡,他冷冽的眸子。
是了,她若是留了疤,世子便不會喜歡了。
可一忍再忍,雙腿在他緊實的大腿上,摩擦了好幾下,才能緩解鑽心的癢。
“很癢?”他望著她被咬的發白的唇瓣,兩隻手拉扯著他的衣帶,一副備受煎熬的樣子。
卿歡垂眸,點了下頭。
他便心頭軟了,大手,緩緩地下移,隔著褻褲,輕輕的給她抓撓,力道不輕不重。
“來甘州的時候怎麼如此勇,磨傷了也不怕痛,現在這點癢都受不住了。”
卿歡離他太近,嗅到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心裡恍惚了下,臉頰便熱了起來。
之後,她便架不住睏意緩緩睡過去。
接連幾日,世子都是早出晚歸,卿歡也不會踏出院子半步,甘州不比京都,世子來是辦正事,她不想惹出事端給他添麻煩。
只麻煩卻會自動找上門。
仲夏天氣炎熱,甘州已經數日未曾落雨,午後無風,卿歡正坐在屋內收整衣物和書冊,冷不丁聽到院子裡傳來喧鬧。
丫鬟荷兒和玉兒衝進來,“娘子快些出去,外面著了火,火勢很大,馬上順著風燒過來了……”
空氣中,隱隱一股濃烈的煙塵氣息。
卿歡顧不得其他,幸好她要緊的東西都在箱籠裡,並未取出來,當下直接讓侍衛拖出去,也算便利。
她剛踏出門,看到遠處,天都被燒紅了。
濃煙滾滾,火勢竄天而上,四周都是淒厲的哭喊求救。
火勢是從另一條巷子而來,飛快的舔舐著所有可以燃燒的東西,遠處,儼然成了火球的男子在地上痛苦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