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十分不喜徐家這個二姑娘,長得湊合,卻是個庶女,怎麼配的上她三哥。
卿歡知曉這一趟不會輕易脫身,便道,“四姑娘,我在儋州是因小娘身子需要調養不適合留在京都,至於你口中子虛烏有的事,我並不承認。”
“念兒年紀小,不懂事,二姑娘何必與她計較,坐罷。”溫大夫人打量她幾眼,同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便端上了一盤子簇新未開口的松子。
卿歡一直小心應付著,溫四卻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母親,念兒近來饞那松子仁,可念兒剛做的指甲,不能剝,能不能讓二姑娘給我剝一些?”溫四就那麼看著她,眼底透著敵意。
剝松子必然要用工具,可盤子裡什麼都沒有。
卿歡皺眉,想著以後入門,總不能現下就得罪溫家母女。
她道,“倒是可以,煩請大夫人讓人送一柄小鉗子。”
“用了鉗子豈不是將果仁都擠碎了,便是用手也能剝開。”溫大夫人看著她,便想起白日見到趙驚春,閒聊中得知郡主似很厭惡徐卿歡。
話裡話外的意思,並不希望共事一夫。
卿歡抿唇,猜到溫夫人故意為難她。
“怎麼,二姑娘這是還未進門就連個松子也剝不了?這般金尊玉貴,我怕是沒福氣做你的婆母了。”溫大夫人嘆口氣。
卿歡主動挽了袖子,拿起一枚小小的松子,“四姑娘既喜歡吃,我便剝一些。”
只是動手之後,才知沒那麼簡單。
“包衣也要扒開,那個苦吃不得。”溫四指著她的手,“你先洗淨手,髒死了。”
然後將她剝好的全部倒掉。
卿歡抿了抿唇,心裡已有些不痛快。
她微笑著,用帕子擦了擦手,繼續剝松子,將鐵鏽色的包衣一點點撕開,許久之後,她那細白的指尖變得通紅,彷彿沁了血。
剝了大半,卿歡指尖發麻發痛。
“辛苦了,喝點茶吧。”溫大夫人微微一笑。
卿歡看著茶水,頓了會,便抿了一小口,接著剝,最後,堆了滿滿一碟子果仁。
溫四撇了撇嘴,捏起一枚,袖口拂過碟子,將果仁全部打翻在地,再假惺惺的道了歉。
卿歡擰著眉,心裡淤堵的難受,卻只能謹慎小心,溫夫人如此不加掩飾,想來溫三公子在侯府過的也並不輕鬆。
這位嫡母,並不喜歡他。
但日後他搬去狀元府,分了家,應當會好一些。
恍惚中,卿歡覺得頭重腳輕,意識越來越模糊,她看向茶盞,便死死的咬著唇瓣。
“大夫人,卿歡忽然身體不適,這便告辭,下次再來府上探望夫人與四姑娘。”她說時便要走。
溫四卻湊過來,握住她手臂,並不放她離開,“我送你吧,瞧你臉色不好,可別半途暈過去,回頭三哥回來可要怪我了。”
不行,溫四跟著她,誰知會發生什麼事!
徐卿歡極力推拒。
怎料溫四根本不放手,還喚了幾個嬤嬤一起,將她攙扶著從後門帶了出去,竟也沒有通知前門的秋蘭和瓶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