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時機成熟,他會八抬大轎明媒正娶,讓歡兒成為他真正的妻子。
戚修凜皺眉,心思一沉,不由得想起徐卿歡那副剛烈的模樣,但她面對溫時玉卻又是另一幅溫柔小意。
對面的皇子中,四皇子趙祈之玩味的看著兩人暗中博弈,倒是有意思。
太子是個溫吞的性子,全程並未說幾句話,只在昌惠帝提到他時,遊刃有餘的答上幾句,不過分親暱也不會顯得父子間情分生疏。
對於這樣的宴席,徐靈君愈發自得,她不由得看向身邊英挺俊朗的男子。
心裡眼裡早就被他盛滿了,只是蕭凌卻在她與世子感情升溫之際回來,著實是個隱患。
宴席臨近尾聲,柳妃便將那副畫送到了殿內。
只是十三卻借鑑賞為由,找了個宮廷畫師,那畫師看了幾眼,神色大變,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細話。
“有不妥?”昌惠帝神色攝人。
畫師看向柳妃,“敢問娘娘這幅畫是從何處所得?”
柳妃怔了下,四皇子便起身行到殿中,朝著高位上的帝后行禮,“回父皇母后,這幅畫是兒臣的母妃為了皇后娘娘所求,因知曉娘娘喜歡山水,輾轉從一位民間大師手中高價購來,還特意找人做了修復。”
姜皇后笑道,“柳妃妹妹有心了,本宮很喜歡,只是宋畫師這麼問,是何意?”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宋畫師,他抬袖拭了額上冷汗,“這畫,其實是高仿贗品,並非真跡,非但如此,這畫上筆墨似乎也有些問題……”
許是殿內燃著薰香,又是仲夏,即便有冰塊也覺得悶熱,那畫上便散發出一陣陣幽香。
柳妃張了張嘴,柔婉的臉上寫滿不信,她望著昌惠帝,一副隨時會暈厥的樣子。
昌惠帝竟毫不顧忌殿內眾人,大步過來扶著柳妃,“給朕查清楚。”
傳言,帝王極為寵愛柳妃,便是因為柳妃眉眼肖似早已病故的先皇后,今日看,的確如此。
戚修凜看向那副畫。
徐卿歡說對了一半,是贗品,卻也是被人動了手腳的贗品,還想嫁禍給徐靈君。
“夫君,這,上面的詩,是你親筆所題,若筆墨有問題,陛下會不會牽連國公府?”她萬分忐忑,本想顯山露水,沒想到跳進深淵。
戚修凜語氣淡淡,“不會,你且安心。”
徐靈君長舒口氣,畢竟,天塌下來,還有國公府這座大山。
一番查驗,畫中筆墨裡摻雜了可讓人迷亂心智的毒藥,遇熱揮發,神不知鬼不覺的侵入肺腑,久而久之,便會藥石無醫,人也會瘋瘋癲癲。
十三將矛頭對準了柳妃母子,“柳妃娘娘好陰毒的心思,膽敢謀害六宮之主,其心兇惡,其狀惡劣,簡直罪無可恕,還望父皇嚴厲懲治他們母子,否則難平兒臣心頭的怒火。”
四皇子眉目森冷,勾唇冷笑。
這一切,便是明目張膽的陷害,但他不急。
乾清宮的事傳到壽安宮,文薔失手打翻了湯盅,喃喃道,“不可能,祈之哥哥的母妃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老太妃原本不想過問這些事,但她在後宮多年,從當年浴血紛爭裡走到今日,只是聽,便能猜到幾分真假。
她嘆口氣,“房嬤嬤,擺架乾清宮,本宮要去看看,皇帝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卿歡在短時間內,已博得老太妃的青睞,此刻,老太妃朝她伸手,“徐二,你與本宮一道去看看,畢竟你嫡姐也參與了賽事,這件事,她摘不清了。”
卿歡內心掀起巨浪,面上不顯。
畫是送給皇后娘娘,誰能這麼大膽子,在筆墨上做手腳。
居然還摻雜了巨毒,徹查下來,整個明春館都脫不了干係。
而能保住明春館的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