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腿抬起來。”
一道尖厲的聲音劃破靜謐的空氣。
卿歡便被一個神色陰冷的婆子握住腳踝,生生地抬起了腿,她剛沐浴完,還未穿衣,渾身不著寸縷。
便被這婆子以極其羞恥的姿勢架了起來。
“孟嬤嬤,您別這樣,二姑娘還待字閨中……”丫鬟秋蘭急哭了,想制止,卻被狠狠瞪了眼。
孟嬤嬤笑道,“過了今晚,便不是了,二姑娘這副身子倒是不錯,過於青澀了,不過侍奉世子就是要清白的女子,這也是姑娘的福氣。”
說罷,將那藥丸塞了去。
徐卿歡痛地皺著五官。
可她,與嫡姐一般也是承安侯府上的女兒,只不過一出生便和母親被趕去祖籍儋州。
就因為她母親是個卑賤的婢女。
被侯爺醉酒之後寵幸,才有了她。
可母親那時節早有心上人,一心攢銀子想給自己贖身,就在母親攢夠了銀錢當晚,卻被破門而入的侯爺奪走了清白。
上巳節那日,母親染上重病,她剛買了藥回來,便看到正廳坐著的孟嬤嬤。
孟嬤嬤說要接她回京,只要助嫡姐懷上子嗣,穩坐世子正夫人位置,她們母女便能在祖籍安穩度日。
她一個庶女,沒有依仗,只能順從的收拾包裹跟著孟嬤嬤一起上京。
幸好卿歡的容貌與嫡姐有六七分相似,方才仔細妝點,燈下昏暗也能瞞住世子爺。
白日裡,嫡姐還是執掌中饋的夫人。
夜間,徐卿歡便會替代嫡姐與世子爺行房,直到她懷上子嗣,才會被送出去養胎。
“起來吧,二姑娘,”孟嬤嬤撒開手,拿了帕子擦拭指尖。
門被開啟。
一名嬌美婦人穿著牡丹團紋褙子,髮鬢高堆,秀釵輕晃著,邁步進來。
這便是衛國公府,五年前娶進門的世子夫人徐靈君。
她掃了眼剛出浴桶的庶妹,滿眼嫌棄。
“卿歡,母親應當與你說清楚了,日後你就在府上做我的貼身奴婢,但有一點你要謹記,莫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徐靈君看著庶妹天生一副好皮囊,腰肢纖細,胸前豐盈,竟比她還要妖豔幾分,便恨不得將她那張臉劃爛。
若不是自己暫時無法受孕,她根本不會讓這個庶妹頂替自己。
徐卿歡披著薄紗似的寢衣,遮住纖弱身軀:“嫡姐放心,卿歡知曉。”
她從未想過奢求什麼身份地位,不過是想和母親安穩的活下去。
……
世子戚修凜從邊關凱旋,陛下在宮中設宴封賞。
至亥時宵禁,戚修凜方被人簇擁著出了宮門。
甫回到國公府,門口的小廝躬身行禮。
“世子,方才太夫人傳話,叫您不用去請安,直接去漪瀾院就好,夫人已在等著您。”
戚修凜表情森冷。
他知曉,這一次終究是要如了母親和祖母的意。
戚修凜並不喜這個新婦,也拒了親事,沒想到太夫人擅自將徐靈君迎娶進門,他那時節軍務纏身,遠走邊關,一走就是五年。
母親戚夫人見到兒子回來,以帕拭淚,話沒說幾句便扯到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