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不甘心,柳貴妃的人找到她時,她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以為能扳回一局,卻成了柳貴妃手裡的棋子。
“娘娘是要食言?其實我在回京都時,就留下了證據,要是娘娘是騙我的,那人就會將證據送到我兒手中。”
誰都會給自己留一手。
柳貴妃冷笑,抬手,“那就連你兒一併殺了。”
侍衛上前,手中握一根麻繩,幾人制住了曹氏手腳,將她脖頸套住。
不斷地絞緊,曹氏瞪大眼,臨死雙目都透著恨意。
她風光一世,最後竟落得個被人利用,慘死的下場。
隨後柳貴妃讓人用草蓆卷著屍首,掩埋在了後院。
晌午之後,宮中偏殿,昌惠帝與柳貴妃一番雲雨後,她伺候著皇帝用下藥丸。
昌惠帝的眼前便浮現了幻影,控著柳貴妃的腰肢,按在了榻上,口中似還低聲叫著誰的名字。
柳貴妃細聽,只覺得好笑,“陛下,妾是璃月,不是你的頤華。”
她長得像極了先皇后,如今皇后姜宜芸的表妹。
據說當初是家道中落住進了姜家,被登門拜訪的昌惠帝看到,就此跟魔怔了似的,登上帝位便立了陸頤華為皇后。
不過沒多久,那陸頤華生下的孩子得了天花病逝,前後不到兩年,先皇后也隨著皇子離世。
柳貴妃就憑著跟陸頤華五分相似的長相,博得了昌惠帝的寵愛。
“陛下,妾跟著你多年,如今你既不願將太子之位給我兒,那我便要親手給他爭個前程出來。”
之後,昌惠帝昏迷不醒,是那藥丸吃得太多,洩了太多龍精。
內裡早就被掏空了。
柳貴妃也趁亂逃出了皇宮,帶了人準備將幽禁的四皇子救出來。
而她誘導曹氏去國公府偷孩子,便是給自己找了另一個籌碼。
……
雪夜深寂。
禁衛軍打扮的男子手持令牌,“陛下病重,召諸位皇子於榻前,特令我等來帶四皇子去往乾清殿,將門開啟。”
看押四皇子的衙差見令如見陛下,忙躬身去開門。
只見昏暗的房內,佈置簡單,只有一張床榻書桌恭桶,再無其他,而四皇子桌尋常布衫,清癯的臉上一片冷漠地坐在榻上。
“四皇子,請吧。”禁軍低頭,不經意露出了腰間的制牌。
四皇子看到之後,禪了禪衣袖,起身離開了鐵籠一般的房間。
他被幽禁在此一年之久。
久到快要忘了外面的氣息。
只是剛出了高牆,就看到外面烏泱泱的衙差,都督府的人將此處圍了個水洩不通。
為首的便是戚修凜。
他前後串聯了種種細節,今日宮中御醫全部匯聚去了乾清殿,儘管太醫署的人瞞得瓷實,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聖上虧空嚴重,連連咳血,看著病情兇險。
而柳貴妃也不知所蹤。
戚修凜找了蕭凌,將所有的城門盤查之後,才發現酉時有輛車輦從西門出去,對方拿著出宮令牌,是以禁軍並未細查。
這一想,那離開皇宮的車輦,估摸就是柳貴妃。
他在賭,賭柳貴妃是為了四皇子。
“宗權,又見面了,只是眼下你我是敵非友,你若執意要攔阻我,那就只能魚死網破。”
四皇子挑釁看著他。
戚修凜冷笑,“你母親謀害陛下,那道士之前曾在坊間散播太子堪為明君的謠言,但你沒想到,並未撼動太子的位置,便讓那道士煉製丹藥,呈送給陛下。”
“丹藥的確能讓人精力充沛,卻也能讓人神志恍惚最終藥石無醫。”
四皇子謀害聖上,證據確鑿,戚修凜那把長刀直接架在他脖頸上。
“宗權,你我本不該是敵人,是你逼我至此。”四皇子眼神一暗,朝後伸手,那喬裝的禁軍將匣子遞給他。
四皇子將匣子開啟,裡面是隻小小的帶著血跡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