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任兵部右侍郎的韓羽如今已然獲得朝見皇帝的資格。
前面幾日因為韓羽忙著迎接崇禎的賞賜,諸如侯府,婢女,田產等等,所以未成上朝。
但忙完這一切,他再不去上朝,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這一日,喬菲一邊給他穿戴官服官帽,一邊自顧自的道:
“皇帝陛下也忒得小氣了些,小叔今次為國家立下如此功勞,房子田產也就罷了,這婢女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咱們韓家是買不起婢女麼?”
“而且聖旨上明明寫著黃金千兩,到現在一塊金子也沒看到,皇帝陛下也食言,難怪......”
話到末端,喬菲及時的閉上了嘴,差點就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饒是韓羽也嚇一大跳,見她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關於崇禎賞賜給自己府邸,田產,婢女,唯獨沒有金銀珠寶之事,韓羽其實早就料到了。
“小叔料到了?”
“這卻是為何?”
喬菲很是不解的問道。
只見韓羽小心翼翼的朝門外看了看,見四下無人,這才放下心來道:
“聖旨是用來給朝臣以及天下百姓看的,唯獨不是給我們看的,上面的賞賜自然要極盡豐厚之能事,好讓朝臣及百姓都知道咱們陛下那叫一個有功必賞,籠絡人心,標榜自己仁厚嘛,歷來皇帝不都是如此?”
“但聖旨上寫的什麼是一回事,實際上發下來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不可一概而論。”
“而且金銀珠寶這些玩意兒倒不是陛下捨不得,而是他得有啊,他自己都沒有,拿什麼賞給我?”
要說大明曆代皇帝誰最窮,崇禎肯定名列前茅。
韓羽心裡跟個明鏡似的,崇禎倒是想賞給他黃金千兩,可崇禎四個口袋一樣重,拿什麼賞?
別說這本來就應該從國庫出,而國庫早已空虛,拿不出銀子,更別說金子。
即便這金子讓崇禎自己掏,崇禎只怕也只能雙手一攤,舔著個臉讓韓羽看看哪邊乾淨。
歸根結底一個字:窮。
崇禎時期的財富歸屬,與諸多末代皇帝其實沒什麼區別。
總體而言就是百姓窮,皇帝窮,士紳富,高官富。
社會最頂層和最下層的兩撥人最窮,中間的兩撥人最富。
所以當皇帝這個最頂層的統治者想要做事的時候,往往因為沒有錢,所以就只能擺個空攤子,以示自己有心無力。而底層百姓沒有財富,那自然只能揭竿而起,砸鍋賣鐵的加入起義大軍,掀翻皇帝的攤子,以表自己迫不得已。
中間計程車紳與高官呢?
他們積累的財富已經足夠多,但仍舊貪得無厭,恨不得在這本就荒亂的年代將天下財富都聚集在自己手中。
他們在皇帝的攤子面前吆喝,招呼著百姓前來光顧,收刮百姓的錢財,剝奪百姓生存的希望,待得百姓揭竿而起,他們又在皇帝面前哭著喊著說這些百姓都是刁民。
然後皇帝一聽這話,那還了得?老子親自擺攤,居然有刁民鬧事?
“鎮壓!”
於是乎,皇帝為這些士紳與高官背書,士紳與高官當仁不讓的就搶了百姓的飯碗,還伸手去百姓的鍋裡抓米。
崇禎年間的起義,大抵就是如此。
韓羽對崇禎沒有賞賜自己金銀之事,看得並沒有多重,不外乎就是面子上的事。
而且他韓羽要搞金銀之物,實在是太過容易,根本不用皇帝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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