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的是，怎麼樣才能讓士紳和高官掏出金銀來挽救大明朝廷，至於自己能否得到，那並不重要。
穿戴好官服官帽，韓羽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紋著的禽鳥，一時不由感慨道：
“武將紋獸，文臣紋禽，這滿朝文武哪個不是衣冠禽獸？”
言罷，他拍了拍胸前的禽鳥，大笑出門去。
......
奉天殿。
文武滿朝，其樂融融，好一番熱鬧景象。
崇禎坐上龍椅後，韓羽站在兵部尚書梁成棟的身後也跟著拜跪了下來，一番見禮後這才起身。
今日首先彙報工作的是吏部尚書王永光。
今年已經六十九歲的王老大人，鶴髮童顏，滿面紅光，一看就知道他身體倍兒棒。
他出列後，中氣十足的朝著崇禎道：
“啟奏陛下，吏部昨日收到陝西總督楊鶴閣文，言道陝西流賊如蝗蟲過境，所到之處，百姓遭亡，士官皆斃，自他上任至今，陝西，甘肅，山西三地地方官逃亡的逃亡，被殺的被殺，三地合計地方官已不足一半。”
“今年幸得上柱國與韓侯平定遼東，我明北境再無邊患，中原之事該當由兵部，吏部與戶部商議而論，總結出一個辦法才是。”
“長此以往下去，陝西三地無地方官代天子牧民，這些個刁民豈不鬧翻天了？”
問題是個大問題。
但從王老尚書口中說出來，聽感上給人一種不甚重要的意思。
陝西，甘肅一帶，民變四起，明明已是殺掉知縣只能算是起步，個別地方的已經殺掉了巡撫如此這般嚴重的情況，可王老尚書只用了“士官皆亡”四個字開概括。
難不成他這是在體恤崇禎，不忍崇禎得聞真相而心驚膽顫？
想來不是。
這位王老尚書，可是話裡有話啊。
韓羽一邊聽著，一邊不由腹誹：說事兒就說事兒唄，非得把我和袁老闆拎出來曬曬？
對於陝西三邊的民變，韓羽當然心知肚明。
據說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當年建都的時候，曾找人算過卦，是不是找的劉伯溫韓羽不知道，反正據說有這麼一件事兒。
算卦這事兒向來是比較玄乎的，畢竟沒什麼科學依據，算卦的憑空一說，再察言觀色添油加醋的一形容，求卦者當即信以為真。
朱元璋這個猛人也去算卦，求卦內容多半就是建國立都之事。
而他得到的回答只有八個字：始於東南，終於西北。
朱元璋在南京建都，龍脈由此而興，始於東南算是應驗了。
而終於西北的意思是最終收拾他朱家的人，就是從西北邊過來的。
這話聽起來就很玄，細細一想更玄。
朱元璋當初信沒信韓羽不知道，可韓羽知道如果朱元璋信了，那他指定不能把京都定在南京。
畢竟明知道最終覆滅自己朱家基業的人就是從西北邊過來的，那為何不把都城定在更靠近西北的鳳陽？反而要選擇南京這麼個江南溫柔之地？
反正從現如今的的情況來看，這八字批語，那是玄之又玄。
饒是韓羽也不由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