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祖大壽所率領的關寧鐵騎乃是精銳中的精銳,日行百里也不過分。
萬一他們拿到手諭,還沒等他們追上祖大壽,北京城就被外面的女真人攻破了,那這笑話可真就鬧大了。
崇禎可就是正兒八經的把自己給玩兒死了。
“怎麼還沒回來!”
他有些等不急了。
周延儒忙道:
“陛下稍安,此去天牢,沒有一時半刻回不來的。”
“餘大成辦事向來用心,當無意外。”
他這邊剛說沒有意外,意外就來了。
餘大成耷拉著兩隻耳朵灰溜溜的跑了回來。
“啟奏陛下,臣......”
“手諭呢?”
崇禎急不可耐的問道。
餘大成面色一緊,硬著頭皮道出了實情:
“袁崇煥不願寫這份手諭......”
“什麼!”
饒是崇禎也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個結果。
“反了反了!”
“當真反了!”
“他豈敢置朕,置朝廷,置國家於危難之中!”
滿目猙獰的崇禎聲嘶力竭的吼道。
周延儒與餘大成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皆是惶恐。
偌大的金鑾殿上再度一片死靜,唯有崇禎沉重的喘息聲在不斷起伏,像是一條沉睡的巨龍正在醞釀巨大的能量。
“先皇在世時便因他與後金有所媾和而將其罷黜,朕一即位便將其起復。”
“許其便宜之權,以期全權平夷,停推遼東和登萊巡撫,撤關內外總兵,殺毛文龍,薊州兵敗,京城受困,如此種種,朕何苛責其許?”
“而今不過是讓他寫一份信,他竟如此推脫!”
“他難道真的要讓大明朝亡在朕的手裡嗎?!”
最後一句,崇禎用盡了全身力氣,說完便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眼神渙散,臉色蒼白,形容慘淡不已。
周延儒與餘大成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將其扶起,坐在龍椅上。
“陛下,事已至此,多言無益,老臣願為陛下分憂解難!”
餘大成沒說通,那我去說!
我堂堂內閣首輔,難道不夠給他袁崇煥面子?
於是,周延儒馬不停蹄的趕往天牢。
可他沒想到的是,即便是他這個內閣首輔來到天牢,袁崇煥也是兩個字:不寫。
說不寫,就是不寫,誰來都沒用。
這一下,滿朝譁然。
祖大壽率領關寧鐵騎返回寧遠的事肯定是瞞不住的,朝廷內外得知這個訊息的人不在少數,再聽到周延儒親自去天牢都沒能讓袁崇煥寫下這份手諭,一時間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畢竟北京城內住著的可不只是皇帝。
滿朝文武大臣的家眷子弟都在城中。
女真人一旦攻入北京城,皇帝死不死對於他們而言那有什麼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也得死!
“不行!”
“必須讓袁崇煥寫信!”
“我去說服他!”
於是,內閣閣臣,六部尚書,滿朝文武組成了個旅遊觀光團,齊齊湧入天牢之中。
刑部尚書徐石鱗剛剛恢復原職,哪裡見過這等場面,急忙讓手下各部事司維持秩序,生怕生出亂子。
韓羽也是沒想到,自己一手坐地起價,居然能讓這麼多人趨之若鶩,一時間興奮得差點跳起來。
“督師啊!再大的委屈,也要將女真人打退了以後再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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