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馬上帶我們去圖書館!”
......
這所民族大學很大。
據保安王寶所說,從校門口,我們現在的位置到圖書館走大路的話少說也得兩千米的距離。
我擺擺手。
“不行,這太慢了!
有沒有走直線的近道?”
“尋思啥呢,你快說啊!”
劉樹清照著王寶屁股狠踢了一腳。
這深夜鬧鬼的學校,王寶顯然是很害怕...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了看我們。
手顫顫巍巍地指著那片草坪裡不遠處的松樹林。
“這...
穿過去幾分鐘就能到圖書館...
但...這林子...邪啊...
前...前兩天有個姑娘大晚上的...
就是在這林子裡吊死的...
那舌頭...”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的!”
眼前這片林子不大,但是很密。
一棵棵黑松樹像一群人一樣在那靜靜站著,黑壓壓的一片。
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戰戰兢兢的王寶雙腿打顫,勉強走在最前面。
我們三人排成一排,緊跟在他身後往前穿。
鑽進林子的一刻,一股潮溼發黴的怪味兒鑽進我鼻孔裡,隱約間還帶點莫名的腥味兒。
身體兩側,根根松樹枝剮蹭在棉服上好像一隻只乾枯的人手。
腳底下,女人頭髮一樣的雜草,時不時就會纏住腳脖,絆得人一個踉蹌。
不知啥時候,這林子裡還起了霧。
前面的林子好像沒有了盡頭,松樹後面還是松樹。
原本穿過林子就幾分鐘的路程,我們四人已經走了好半天了。
“蔣哥...好像不對勁啊!”
四元的話一出口,老劉和王寶也停下來腳步。
“是不對勁,鬼遮眼,鬼打牆!
咱們一直在這林子裡轉圈呢。
咋整?老蔣,想個招兒吧。”
這救人路上,真是一步一個坎。很明顯是有東西今晚想將我們困死在這樹林裡...
“蔣...蔣大師啊...
咱...咱不能也死在這兒吧...
我...我媽還...”
王寶眼巴巴地看著我,聲音帶著哭腔...
老劉照著他後脖頸就是一巴掌。
“你個慫貨,剛在門口打我的時候那能耐呢!”
我示意他們先別吵,手上摺紙的動作卻是沒停。
老劉見我此時手裡,正將四張百元大鈔整齊對疊,折成一個四角燈籠的形狀。
“冥燈引路?”
“嗯。”
我點了點頭。
這趟活兒來的匆忙,也沒帶啥傢伙事兒,黃表紙啥的都沒帶。
我翻了翻褲兜,正好有幾張現金勉強能對付用用。
冥燈引路是一種老時年間陰陽先生慣用的追魂、或者短距離尋人尋物的小手段。
那古書上的東西咱得活學活用,應付眼下的鬼打牆估計問題不大。
一般民間傳,遇到鬼打牆有罵髒話、撒尿、腦袋頂褲頭等土招兒。
不過眼下,我們遇到的鬼打牆,這些土招兒顯然是不頂用的。
一週不到,幾條人命。
那東西它不是一般的邪祟...
幾分鐘的時間,我摺好了簡易的紙燈籠。
我盯著王寶。
“你屬啥的?
哪年生人?
有刀沒有?”
王寶一愣。
“啊?
我屬豬...
指甲刀行嗎...”
我接過王寶遞過來的指甲刀,突然一把抓起他的左手,剪破中指。
“啊!
你幹啥?...”
我不由分說,把王寶帶血的手指按在紙燈籠上四面各畫了一個敕字。
“再給我點豬毛,快點?”
“啊?”
“你頭髮。
你個蠢豬,給我整下來點!
快點!”
“你他媽...”
王寶被我羞辱得有些惱怒,他正要發作。
但看了看此時正瞪著他的老劉,又看了看四周圍密不透的黑樹林。
他慫了,咬著牙乖乖從頭上剪下來幾縷頭髮。
我是故意激怒他的,冥燈引路需以陽血引路,且不是所有屬相的血都能用。
屬豬的剛好能用。
但這王寶畢竟是個普通人,此時已處在嚇破膽的邊緣,陰氣入體。
激怒他,還能多少喚醒點他的血性,從而激發他體內的陽氣,這樣他的血和頭髮才更好用。
我將王寶的頭髮用打火機點燃,而後塞進染血冥燈。
手結劍指,指向冥燈低聲唸誦法訣...
帶血的四角紙燈籠從地上緩緩升起幾米,而後飄向遠方...
“快!
咱們跟著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