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再找一處深潭,池塘水泡子也行,反正是越深越好,鬥關開始,先把那唯一的一把鑰匙隨手丟進水裡,等個十幾秒,鑰匙沉底了,鎖住手腳的兩人同時入水,最後能活著上來的就算過關。
此時時間已經來到下午四點,北方天短,眼看日頭西沉。
陳家池塘邊,申半仙脫去一身紫袍,露出一身排骨,脫得只剩下一條紅褲衩,在早春的寒風中抱著膀子瑟瑟發抖。
隨後,這老排骨不知從何處搞來一條繡有八卦陰陽魚的紅肚兜,邊穿邊朝林瞎子叫囂著不待滿半個時辰不上岸,水底下見真章。
我師父林瞎子也不甘示弱,洗的發白的那件藍襯衫一脫,露出了一身結實的肌肉塊,健碩的身材年輕小夥子看了都止不住羨慕。
林瞎子平時沒有穿肚兜的習慣,他從隨身的包袱裡翻出一支毛筆,一小盒硃砂,這是他平時畫符用的工具。
林瞎子咬破左手中指,擠出鮮血化開硃砂,用毛筆蘸著硃砂血墨刷刷點點往自己的身上畫起了符咒。
這一幕看得一旁的我嘖嘖稱奇,我忍不住問道:
“師父,你這畫的是啥符,我咋從沒見過吶?”
林瞎子瞥了我一眼,邊說邊自顧自的畫著符:
“古書上有,以後你自己看吧,今天為師不拿點真東西出來是不行了。”
我興奮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擔心的問:
“師父,你這一身墨畫的符,一會兒沾水不會化了吧?”
林瞎子瞪了我一眼:
“閉上你那烏鴉嘴,一個小時,我要是沒上來,
你就趕緊走,滾回家去。”
一聽林瞎子這話我有些慌了:
“別啊師父,你可一定得上來啊,你要是上不來,那申公豹不得整死我啊!”
一旁的申半仙聽到了我的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此時陳泗源的小媽正站在周縣長身旁,臉上滿是擔憂神色,低聲的勸縣長不要讓兩個老頭在家裡比試,擔心這院子裡再添上兩條人命。
周縣長的表情平靜,沒有理會少婦,只是靜靜的盯著池塘水面。
我看了一眼陳泗源,發現這小子此時的表情比我還緊張,要是林瞎子沒了就沒人幫他家破風水局了,他也就離死不遠了。
......
水邊上,鬥關子的二人準備的差不多了。
申半仙梗著脖子,朝林瞎子叫囂著:
“半個時辰,一個小時!
咱倆誰先上來誰是孫子!”
林瞎子紅著臉也不示弱:
“他媽的!老子怕你?
憋不到一小時誰找鑰匙誰他媽就是孫子!”
在眾人緊張目光的注視下,周縣長朝岸邊的兩人點了點頭,示意比鬥開始。
“噗通...噗通...”
隨著兩聲入水聲,鬥關開始,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幽黑腥臭的池塘。
片刻後,漆黑的水面漣漪消失,如一面鏡子,重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