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白言澈從裡面出來,走廊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立體的五官在臉上落下悚然的陰影。
白知瑤手一抖,銀質餐盤落地,發出“錚”的一聲,十分刺耳。
與此同時,一聲響亮的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白知瑤捂著臉,眼睛睜大,裡面的淚也一顆顆滾落。
“你打我?”
“從什麼時候開始誣陷溫以寧的?”白言澈看著白知瑤流下的眼淚,不會再因此心疼了。
那個雖然有點小驕縱,但很善良的妹妹已經死了。
又或者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我沒有誣陷她,都是她先惹我的,如果她沒有這麼討厭,我又怎麼會對付她呢?!”
白知瑤說話越發歇斯底里,“就算我做了那些又怎麼樣?誰叫她突然冒出來搶走我東西呢!”
她忽然又笑,“白言澈,你曾經說過無論誰搶我東西,你都會幫我搶回來,於是我看中哪個東西,我都會說那件東西的主人搶的我的東西,你永遠無條件相信我,幫我搶過來。”
“可是溫以寧過來搶我東西,你為什麼不幫我還要在這替溫以寧討公道!”
白言澈的拳頭不自覺收緊。
原來白知瑤從始至終都不存在善良。
是他的溺愛讓她變成這樣的嗎?還是本性如此?
但無論怎樣,他的無底線寵溺就是助長白知瑤貪婪任性的心。
這些惡果本該他食下,最後卻是無辜的溫以寧嚥下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當初有多該死。
“二哥你在想什麼?”白知瑤沁入骨髓般陰冷的聲音將白言澈的思緒拉回。
“在想溫以寧嗎?”
“她已經死了,我們為什麼不能像以前一樣,為什麼要為一個死了的人傷害咱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白言澈驟然掐住她脖子,兩張同樣猙獰的臉在幽暗的走廊上,構成一張詭異的老照片。
“你怎麼會知道溫以寧死了的事情?”
白知瑤被框進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中,猛然清醒過來。
“我聽……我聽小區裡的人說的,他們很多人都知道這出車禍,媽媽也是透過她朋友知道的,不信你可以問媽媽。”
然而白言澈手上的力道卻越發大,毫無憐惜。
“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
這一幕被上樓的白述安和白母也看到了。
白述安冷著臉叫白言澈鬆手,不然傳出去會對家裡造成不好的影響。
卻被白言澈反問,溫以寧被欺負的時候,為什麼不考慮影響的事?
白述安一時無話,不用回答白言澈也知道。
他就是看溫以寧本質膽小,也不想做任何傷害白家的事情,所以被欺負了也不往外說白家半句不好。
想要上前阻止的白母,聽到這句話忽然腳挪動不了半分。
最後還是白言澈覺得這樣沒意思,主動鬆手,“從今以後我與這個家再無關係。”
他們看著他走下了樓梯,走出了大門。
那道身影似乎與白渡離家的背影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