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你不要出家門,先避避風頭,這些事就先交給管家去做。”
“大哥,你且寬心,我心中自有分寸,定不會亂了章法!”
……
次日。
一輛漆色斑駁卻不失古樸的馬車,悠悠朝著清豐縣城駛來,馬車後,幾個身著錦衣華服之人,騎著高頭大馬緊緊相隨。晨光傾灑,馬鞍上的鎏金配飾折射出耀眼光芒,與他們嚴肅的神色相映,透著幾分威嚴與神秘。
顛簸的馬車內,輕紗帷幔隨著車身晃動悠悠飄舞。一位身著鵝黃色襦裙的姑娘,正把白皙的臉貼在車窗欞上,鼻尖幾乎要碰到雕花窗欄,烏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動,她一會兒探著腦袋,一會兒變換角度,彷彿這樣就能快些抵達目的地。
坐在對面的符金盞,身著月白色長衫,靜靜地端坐在輿位上,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看著自己妹妹這副模樣,她不禁啞然失笑,修長手指輕敲身旁茶案,發出清脆聲響:“銀盞,別瞧啦,清豐城還遠著呢!你這一路望個不停,脖子不酸嗎?”
符銀盞吐了吐舌頭,撅起紅潤小嘴,腮幫子微微鼓起:“大姐,我就是看看外面的風景,哪有你說的那般。”
符金盞無奈地搖搖頭,伸手將輕紗帷幔放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再這樣,小心被外面的風沙迷了眼。安靜的坐下來,好好歇一歇,一會兒就到了!”
符銀盞卻俏皮地眨眨眼睛,狡黠一笑:“才不會呢!說不定我多看幾眼,馬車就能跑得更快些。”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彼採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符金盞忽地輕聲吟誦起兩句《詩經》,卻讓一旁的符銀盞聽後,臉頰瞬間染上了一抹緋紅,猶如晨曦中綻放的桃花。她嬌嗔地抗議道:“大姐,你怎的拿我打趣呢!”
“我可沒有打趣你,我就是突然想起了兩句《詩經》,你這麼大反應幹嘛,怎麼,是不是戳破你的心事了?”
符金盞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她盯盯地望著眼前的銀盞,那雙靈動的眸子不曾離開片刻,隨後,她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她滾燙的臉頰:“喲,平日裡那張巧舌如簧、能說會道的嘴,今日怎就啞了火,跟個熟透了的蘋果似的?看來我這話,還真說到你心坎裡去了。”
符銀盞別過臉,試圖躲開姐姐探尋的目光,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才……才沒有呢!不過是你這話太過唐突,叫人聽了害臊。我就是覺得他寫的詩詞真厲害,單單只是欣賞他的才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