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自己貪功!”定安侯怒吼。
“若不是你想靠太子往上爬,怎會捲進這渾水?”
“我貪功?”雲墨眼神更兇,“父親難道沒從中分好處?母親沒拿太子賞的珠寶?現在出事了,就把我推出去當替罪羊,你們配當父母嗎?”
“閉嘴!”定安侯被戳到痛處,揚手就要打。
雲墨猛地偏頭躲開,不知何時竟掙鬆了手上的繩子,一把抽出藏在靴筒裡的短刀,那是母親送走他時塞的,他一直藏著。
寒光一閃,定安侯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右手一陣劇痛,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啊——”他慘叫一聲,捂著右手後退幾步,看著掉在地上的斷指,眼睛都紅了。
“你敢傷我?”定安侯幾乎要氣瘋了。
“來人!把這逆子給我砍了!”
衝進來的家丁看著滿地鮮血和斷指,嚇得不敢動。
雲墨握著刀,喘著粗氣,眼神掃過眾人:“誰敢過來?”
柳夫人躲在柴房門口,臉色慘白。
雲泠站在稍遠的地方,冷冷看著這場鬧劇,彷彿在看陌生人。
這個家成這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定安侯疼得渾身發抖,指著雲墨對家丁吼:“還愣著幹什麼?拿下他!死活不論!”
家丁們這才反應過來,拿著木棍圍上去。
雲墨雖然被捆著腳,卻異常兇狠,揮舞著短刀亂砍,竟真逼退了幾人。
混亂中,不知誰喊了一聲“滕王來了”,眾人動作都是一滯。
滕王帶著侍衛走進柴房,一眼就看到滿地狼藉和定安侯淌血的右手,眉頭瞬間皺起:“怎麼回事?”
定安侯疼得說不出話,指著雲墨,嘴唇哆嗦著。
雲墨見了滕王,眼神閃了閃,忽然笑起來:“滕王來得正好,我正要去自首,卻被我父親攔住,還要殺我滅口!”
“你胡說!”定安侯氣得眼前發黑。
滕王沒理會他們的爭執,對侍衛道:“把人帶走,關進大牢。定安侯,你先去治傷。”
侍衛上前,幾下就繳了雲墨的刀,重新捆結實了往外拖。
雲墨掙扎著回頭,狠狠瞪著定安侯:“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定安侯捂著流血的手,看著他被拖走,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柳夫人尖叫著撲過去:“侯爺!侯爺!”
雲泠走上前,看了眼昏迷的定安侯,對滕王道:“按原計劃辦吧。”
滕王點點頭,目光落在她臉上:“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雲泠淡淡道,“侯府的事,該了了。”
滕王沒再多說,轉身帶著人走了。
柴房裡只剩下滿地狼藉和哭喊的柳姨娘,還有那個斷了手,昏迷不醒的定安侯。
雲泠站了一會兒,轉身往外走。
陽光透過柴房的破窗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極了這侯府支離破碎的下場。
父子相殘,刀劍相向。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