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若非是我等在危急時刻對其施以援手,他能夠坐穩這兗州的位置麼?
現在不但在徐州掀起屠戮,竟然還敢如此放肆,殺戮邊公,罪無可恕,罪無可恕!”
邊讓全家的墳冢旁邊,一群兗州的名士官員自發的聚集了起來,開始哀悼這位亡故的舊友親朋,也是他們尊敬的大儒名士。
而在他們最前方,兗州最為重要的兩位人物,幫助曹孟德入主兗州的大功臣陳宮,以及當年的討董諸侯之一,曹孟德至交好友,陳留郡守張邈兩人都是相顧無言。
身後那些言語,他們當然都聽到了自己的耳中,只不過不管是有人詢問到了他們的面前,還是話語觸碰到了他們的內心,這兩人都沒有多說哪怕一句。
而在人群的角落,同樣是作為兗州名士之一,前來悼念邊讓的高柔也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切。
尤其是看著一言不發的陳宮和張邈,臉色可謂是格外的難看。
周圍一起前來的同鄉看到高柔臉色變化,也是立刻上前詢問。
“文惠可是身體有恙?”
“身體無奈,只不過心中有感罷了。”高柔在這裡並未多說,只是催促眾人趕緊離開。
這一路高柔速度頗快,大有一種急迫之感。
同鄉看到高柔如此模樣,心中也是尤為不解,數次詢問,可是看著高柔面沉似水,最後卻又只能默默閉上了嘴巴。
直到高柔回到了家中,這才將自己的家族眾人都召集到了祠堂之中。
“今日柔前去告祭文禮公,見到了不少兗州的名士....”
高柔先是大致說了一下今日自己的行程,然後看著眾人有些迷茫疑惑的表情,這才直接開口將剛剛的猜測說了出來。
“今日柔見到了張陳留,不知道諸位可還記得當年柔所言的話語?”
“兗州將亂?”圉縣高氏的長者聽到了高柔的話語之後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文惠一心為家中籌謀自然是好的。
但是這恐怕是危言聳聽了。”
“今日恐怕不僅僅是兗州將要混亂,陳留郡守張邈...恐怕不會讓曹兗州好過啊!”
“唔...哈哈哈哈...”眾人聽到了這話之後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文惠才學我等自然是信任的。
只不過曹兗州與張陳留之間的關係,我等也是聽說過的。
說是至交好友也不為過,尤其是當年袁本初可是數次想要殺了張陳留,都是曹兗州出面這才保住了張陳留的性命。
有這些交情在如何能夠發生你所說的那等事情。”
眾人不肯相信,對於這一點高柔也是有所預料了。
別說他們了,就算是那些對他更是敬佩的鄉鄰聽到他的這些說服,也是被說得忍不住發笑,壓根就不相信高柔所言。
但高柔心中有數,所以直接拿出來了自己早就準備好東西。
“前幾日,吾正好收到了兄長的來信。
族兄高幹...你們總是知道的吧。”
“元才?元才來信有何事?”
“無他,想要讓我等前去幷州尋他罷了!”高柔將高幹的信帛高高舉起,同時將高幹尋他一人,也直接變成了尋他圉縣高氏一族。
此時在高柔的眼中,或許只有用這種辦法,才能夠保住自己的家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