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上蚊子忒多了,先下山再說。
楊大柱沒有死,只是被打暈了,他被士兵一腳踹醒,然後綁了手,迷迷瞪瞪地下了山。
此時的荔灣村,已經徹底被驚醒了,官兵將整個村子都控制住了。
廖氏看到被五花大綁的楊大柱和老楊頭,以及好端端沒有死的陸硯修兄妹,頓時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就癱了下去。
以前被拐到荔灣村裡來的婦人見到官差,直接撲上前痛哭出聲,請求官爺替她們做主,送她們回家。
戈敘白沒想到,這荔灣村竟然還藏著這樣一個大官司,這裡的村民披著樸實的外表,實際上做的卻是如此齷齪的勾當,他的心頭升起了熊熊的怒火。
他看著那些婦人,沉聲道:“我已經派人去通知知府大人,他獲悉你們的冤情,定會替你們做主。”
這裡是鄭開陽的轄下,他救人心切才會插手此事,眼下,人找到了,他也就放心了,至於後續之事,他無意越俎代庖,也不想搶功。
任何功勞,都沒有他的婚期要緊。
他得趕緊出發,不能再耽擱了。
天色矇矇亮時,鄭開陽匆匆地趕來,熱出了一身汗,但他卻顧不上擦。
戈敘白將案情言簡意賅地陳述了一番,包括荔灣村其他被拐女子的冤情,鄭開陽頓時又驚又怒。
自己的轄下竟藏著這樣一個窩點,此事上報朝廷,自己豈不是要受罰?
而且這件事,還是戈敘白揪出來的。
鄭開陽頓時冷汗涔涔。
戈敘白似窺破了他的想法,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鄭大人指揮若定,才破獲了此案,本官與眾手下只是搭了把手罷了,鄭大人將此案上報朝廷,定能得到朝廷的進封嘉獎,本官在這裡便提前恭賀鄭大人了。”
鄭開陽立馬明白了戈敘白的意思,不禁又驚又喜。
戈敘白又道:“本官只是途經此地,眼下便要馬上啟程前往滇南完婚,餘下之事,便交由鄭大人善後,受累了。”
鄭開陽忙道:“這本就是本官的分內之事,不敢言受累。還沒來得及向戈將軍道喜呢,本官略備了薄禮,這便讓人給戈將軍送去,祝將軍新婚大吉,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這話戈敘白愛聽,立馬便笑了起來。
“祝福我收下了,禮就不必了。鄭大人,後會有期。”
戈敘白說著就要翻身上馬,卻被一道聲音攔住。
“戈將軍請留步。”
戈敘白回頭,就看到了陸硯修兄妹。
陸硯修臉上被劃破了好幾處,其中右邊額頭上一個很大的豁口,只簡單處理了。
陸星辰被他保護得很好,看上去沒有受什麼外傷,只是受了不小的驚嚇,此時寸步不離地挨著陸硯修,偷偷抬眼看向戈敘白,眼神也是怯怯的。
面對兩個孩子,戈敘白儘量讓自己面部表情柔和下來。
陸硯修朝戈敘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陸星辰也有樣學樣,跟著行禮。
“多謝將軍出手相救。”
戈敘白立馬伸手把人扶了起來。
“不必言謝。身為朝廷將士,護佑百姓本就是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