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生,這一切為何如此不同?
她緊握韁繩,指節泛起微白,心中湧起一個離奇又可怕的猜測。
不,不可能,這太荒謬了!
姜姝寧被這個猜測擾得心神不寧,以至於無心狩獵,第一場狩獵結束後,她僅獵到一隻野兔和兩隻野雞。
夏嫣收穫稍好,獵得兩隻野兔和三隻野雞,而姜瑤真依舊是女眷中的佼佼者,獵獲三隻野兔、三隻野雞,外加一隻狍子,無論數量還是種類,皆遠超眾人。
姜瑤真得意洋洋,她的出色表現贏得五皇子母妃榮貴妃的青睞,特邀她前往營帳,指點榮華公主的騎射技藝。
榮華公主年方十歲,與五皇子蕭懷瑾乃一母同胞的親兄妹,生得粉雕玉琢,嬌俏可人。
除卻遠嫁北陵的長公主,她是皇帝唯一的掌上明珠,極受寵愛。
姜姝寧此番狩獵也存了心思,本想憑藉出色的表現贏得榮華公主的青睞。
前世她就知道,這位小公主對旁的事興致缺缺,唯獨喜歡騎射,對狩獵中技藝超群的女子尤為崇拜。
若能教授公主騎射,便有機會拉近與蕭懷瑾及榮貴妃的距離。
可惜,她終究未能如願,白白錯失了這個良機。
男子狩獵的結果揭曉,令人意外的是,今年奪魁的竟是四皇子蕭凌川。
他一人獵獲野兔、山雞十餘隻,狍子兩頭,梅花鹿兩隻,還獵得一隻通體雪白的白狐。
那白狐毛色如霜,靈動異常,堪稱稀世珍寶。
三皇子蕭修湛雖獵得的野兔和山雞數量略勝一籌,卻僅捕獲一頭鹿,且無白狐可比。
白狐皮毛珍貴無比,若製成大氅或暖帽,不僅暖意融融,更顯華貴無雙,足以令人豔羨。
蕭凌川當眾將白狐皮毛獻給皇后,言辭懇切:“此物獻給母后,聊表兒臣心意。”
皇后聞言,心中一暖,面上露出幾分動容。
要知道,皇后雖貴為後宮之首,身份尊貴,卻常在熙貴妃的盛寵下黯然失色,甚少被人如此重視。
她察覺到一旁熙貴妃眼底的妒意,含笑推辭道:“四皇子有心了,只是本宮年歲漸長,哪還適合穿帶狐皮的華美衣裳?不如留給你未來的皇子妃做衣衫用吧。”
蕭凌川卻鄭重一拜,聲音真摯:“兒臣自幼喪母,孤苦無依,若非當年母后垂憐,將兒臣從冷宮中救出,兒臣哪有今日?莫說一張白狐皮,便是十張虎皮,也難報母后恩情!”
這番話情真意切,直接說到皇后心坎裡。
她眼眶微紅,嘆道:“好孩子,你有這份孝心,本宮深感欣慰。”
當年她不過是順手將蕭凌川從冷宮帶出,一來他是皇嗣,二來他身世低微,對太子的儲君之位毫無威脅,她也樂意做這種彰顯自己仁德的事情。
沒想到,這孩子竟將此事銘記至今,感恩之心如此深重。
一旁沉默的皇帝終於開口,目光中帶著幾分讚許:“老四騎射出眾,心懷感恩,難得,著實難得!朕心甚慰。來人,賞四皇子黃金千兩,立即送往景和宮!”
“謝父皇恩典!”蕭凌川恭敬叩首,氣度從容。
內侍高聲應道:“遵旨!”
蕭凌川被賞賜千兩黃金的訊息很快傳到三皇子蕭修湛耳中,他頓時妒火中燒,摔碎了一個白玉杯盞。
“不就是一頭白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下場狩獵,我定要獵到比他更好的獵物!”
熙貴妃沉聲道:“湛兒,獵物不過是小事,你今日的目標,是讓你父皇生出立你為儲的心思來!”
蕭修湛臉色微變,遲疑道:“母妃,那一箭……當真要擋?萬一那幾個刺客失手,兒臣豈不是有性命之憂?”
熙貴妃眼神篤定,語氣不容置疑:“放心,那些人皆是精挑細選,箭術精準,絕不會傷你性命,不過讓你受點皮肉之苦罷了。儲君之位在前,這點代價算得了什麼?”
蕭修湛這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兒臣定不辜負母妃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