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蕪走進姜姝寧的房間:“大小姐喚奴婢前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姜姝寧從妝奩中取出一雙做工精巧的鹿皮手套,遞到凌蕪面前:“上次收了你送的袖弩,至今還未回禮,心中著實過意不去。這雙鹿皮手套是我親手縫製的,冬日裡戴著格外保暖,便當回禮送給你吧。”
“大小姐如此厚愛,奴婢實在愧不敢當!這鹿皮手套一看便知價值不菲,奴婢萬萬不能收。”凌蕪連忙推辭道。
“那袖弩難道就便宜嗎?”姜姝寧嗔怪道,“讓你收著你就收著吧!我可是特意按照你的手型尺寸縫製的,你且戴上試試,看看是否合手?”
凌蕪這才接過手套戴在手上。
柔軟的鹿皮貼合著手掌,溫暖舒適,她頓時愛不釋手,感激道:“多謝大小姐!”
那袖弩其實是四皇子殿下親手為大小姐打造的,只不過借了她的名義送給大小姐罷了。
如今,她倒是因此得了一雙珍貴的鹿皮手套,心中不禁暗暗感激四皇子。
姜姝寧猶豫片刻,壓低聲音叮囑道:“今日我去皇宮的事情,你切莫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父親。”
若是被姜丞相發現指使張尚書下毒之人就在皇宮裡,他怕是又要辭官歸鄉了。
她還沒替大哥報仇,怎能輕易離開京城?
這復仇之路縱然遍佈荊棘,她也要手刃仇敵,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兄長的在天之靈!
凌蕪想起姜姝寧從宮裡出來時,唇角那抹不易察覺的血跡,連忙鄭重地點頭應道:“大小姐儘管放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絕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半個字!”
姜姝寧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起身道:“走吧,我們去看看那兩隻小兔子。”
主僕二人來到後院,卻見姜天澤神色慌張地站在竹籠旁,手中還拿著一根啃了一半的胡蘿蔔,眼神裡滿是無措與懊惱。
“三弟,你也過來了?”姜姝寧笑著道。
“大姐姐……”姜天澤抬起頭,眼眶泛紅,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對不起,都怪我……我不懂得如何餵養小兔子,一不小心,就把它們給……噎死了!”
聽到這話,姜姝寧和凌蕪皆是一驚。
凌蕪連忙開啟竹籠,只見籠子裡的兩隻兔子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早已沒了氣息。
她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姜姝寧正欲上前檢視,姜天澤忽然拉住了她的袖子,滿臉愧疚,聲音哽咽道:“大姐姐,都怪我不好!是我害死了你心愛的兔子。要不,你打我一頓出出氣吧!”
說完,他便拉著姜姝寧的手,用力捶向自己的胸膛。
看著姜天澤通紅的眼眶,以及那副懊悔不已的模樣,姜姝寧心頭一軟,嘆了口氣道:“好了,不過是兩隻小兔子而已,你別太自責了。”
“大姐姐不怪我嗎?”姜天澤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也是第一次養兔子,原本就沒什麼經驗,也不知道原來兔子會被噎死。想來,這兩隻兔子與我無緣。”姜姝寧心中惋惜,但依舊安慰他。
“可是我心裡還是覺得很內疚。要不這樣吧,我賠姐姐兩隻寵物,這樣我心裡才能好受一些。”姜天澤仍舊堅持道。
姜姝寧見他如此執著,點了點頭:“那好吧,就依你所言。”
她轉身吩咐一旁的凌蕪道:“將這兩隻小兔子葬在後院裡吧,怪可憐的。”
一旁的夏蟬忽然插嘴道:“大小姐,凌蕪姐姐,要不我們把兔子剝了皮烤著吃吧!我聽說兔肉可香了!”
“不行!”姜姝寧和凌蕪異口同聲地拒絕道。
姜姝寧道:“這兩隻並非肉兔,就算烤了也不好吃!凌蕪,還是按照我說的,把它們埋了吧!”
若是哪天蕭懷瑾問起這兩隻兔子的下落,她若是說被烤著吃了,他肯定會把她視作魔鬼的。
“是,大小姐!”凌蕪提著裝著兩隻死兔子的竹籠退了下去。
她來到後院,見四下無人,便將竹籠偷偷藏了起來。
夜幕降臨,凌風按照慣例來到相府的屋頂,與凌蕪碰面。
凌蕪將竹籠提起來給他看。
凌風看到竹籠裡的死兔子,笑著說:“兔子已經處理好了?我還擔心你下不去手呢!”
“並非我下的手,而是姜家三少爺。”凌蕪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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