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寧,我記得你也擅長騎射。不如你也上來一同參與,我們四人正好可以分成兩隊,一較高下!”
“晚櫻姐姐,您有所不知,我姐姐向來只精通琴棋書畫,對於騎射之事一竅不通,恐怕連鞠杖都未曾碰過。您讓她上場打馬球,豈不是故意為難她嗎?”
姜瑤真表面上是在替姜姝寧推脫,實則藉機貶低她。
顧晚櫻卻充耳未聞,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姜姝寧,眼眶微紅:“姜姝寧,我們來一場較量吧!若是你能夠勝過我,從此以後,我便不再執著於兄長之事,也絕不會再將任何怨恨加諸於你身。”
她並非愚鈍之人,又怎會不知曉顧亦庭的死與姜姝寧並無直接關係?
只是,無論導致顧亦庭身亡的幕後真兇是三皇子,亦或是四皇子,以她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都根本沒有資格去追究真相,為兄長報仇雪恨。
所以,她才將所有的怨恨和不滿都宣洩到了姜姝寧的身上,以此來尋求一絲心理上的慰藉。
如今,她迫切地需要一場激烈的角逐,來徹底了結這段恩怨,將強加在姜姝寧身上的所有怨恨都徹底清除,放過自己,也放過她。
姜姝寧知道,她拒絕不了顧晚櫻的請求。
“晚櫻姑娘稍等片刻,容我去更衣。”
片刻之後,換上了一身月白色騎裝的姜姝寧重新回到了馬球場上。
她騎著一匹棕色馬,手持鞠杖,不慌不忙地朝其他三名女子走去。
臺下的蕭琪鈺有些擔心地問:“四哥,姜姑娘會打馬球嗎?待會不會輸得很慘吧?”
“她不會打,但她有天賦。”蕭凌川神色淺淡,“想必很快她便能掌握技巧。”
蕭琪鈺眼角微抽:“四哥,你的心可真大!”
竟讓嫂嫂現學現打!
很快,四位姑娘便分好了隊伍,由姜姝寧與夏嫣組成一隊,對陣姜瑤真和顧晚櫻。
雖然人數不多,但這四位女子皆是京城中聲名顯赫的貴女,因此,這場比賽吸引了眾多看客的目光。
一些人甚至迫不及待地開始下注,賭哪一隊能夠贏得最終的勝利,現場氣氛頓時變得熱烈起來。
比賽一開始,四位姑娘的實力便顯露出來。
姜姝寧和顧晚櫻的騎術雖然精湛,但球技卻略顯遜色,常常眼睜睜地看著馬球從自己的馬蹄邊溜走,手中的鞠杖形同虛設。
好在夏嫣和姜瑤真都身手不凡,騎術和球技都相當出色,你來我往,互不相讓,都設法將馬球擊入對方的網囊之中。
比賽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雙方依舊勢均力敵,難分伯仲。
姜姝寧的臉上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但眉眼之間卻多出幾分篤定和興奮的神色。
經過這半柱香時間的摸索和嘗試,她逐漸掌握了打馬球的訣竅。
前世,蕭凌川曾悉心教導她騎術,為她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如今,她只需仔細觀察並模仿夏嫣和姜瑤真控球的方式和技巧便可。
很快,一個馬球便朝著她的方向滾了過來。
她抓住機會,果斷地揚起手中的鞠杖,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揮向馬球。
鞠杖準確無誤地擊中了馬球,只見馬球如離弦之箭般飛射而出,徑直飛入了對方的網囊之中。
現場頓時爆發出了一陣驚歎聲。
要知道,姜姝寧當時所處的位置距離網囊相當遙遠,即使是經驗豐富的馬球高手,也未必能夠準確地將球擊入網囊中。
可她一個新手卻做到了。
夏嫣朝她豎起拇指,姜瑤真則冷哼一聲:“瞎貓逮著死老鼠罷了!”
姜姝寧像是突然開竅了一般,自此之後,只要她能觸及馬球,便能精準地將其擊入網囊之中,無一失手。
觀眾席上,驚歎之聲此起彼伏。
此時此刻,她就如一匹橫空出世的黑馬,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臺下,蕭懷瑾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她的身影,心潮起伏。
就連他身旁的蕭修湛的目光也難以從她身上離開。
蕭琪鈺激動不已:“四哥,你看到沒有,嫂嫂太厲害了!”
蕭凌川神情波瀾不驚,桃花眸裡卻蓄滿笑意。
前世,他就已察覺到姜姝寧驚人的學習天賦,所以才故意逼著她學騎射。
她果然沒讓他失望。
最終,夏嫣與姜姝寧的隊伍旗開得勝,贏得了這場馬球賽的勝利。
姜姝寧翻身下馬,大步走到顧晚櫻面前,笑著道:“晚櫻姑娘,勝負已分,你可要言而有信!”
顧晚櫻看著她日光下那張被汗水打溼的臉,突然有些替自己的哥哥感到惋惜。
若哥哥還活著就好了,他便能親眼目睹今日這般光彩照人、熠熠生輝的姜姝寧了。
她可比姜瑤真耀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