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見他一路上幾乎都在歇息,便認定他是來鍍金、白白撈取剿匪功勞的,對他十分鄙夷,只要有機會,便會冷嘲熱諷他一番。
“你們吃好喝好便可,不必管我!”顧亦庭語氣冷淡地拒絕。
士兵們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他們仗著自己人多勢眾,力氣又大,不由分說地將顧亦庭從軍帳裡粗暴地拽了出來。
“今兒可是除夕夜,普天同慶的日子!就連尊貴的三皇子殿下都紆尊降貴,與我們一同烤肉飲酒,顧公子你又何必擺出這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呢?”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快放開我!”
顧亦庭氣得拼命掙扎,可他哪裡是這些如狼似虎計程車兵的對手,最終還是被他們強行拖拽到篝火旁。
“顧公子,來,喝酒!”一個士兵皮笑肉不笑地端起一碗酒,湊到顧亦庭面前。
顧亦庭還未來得及伸手去接,那士兵便手一抖,將那碗酒盡數潑灑在他的臉上。
冰冷的酒液順著臉頰滑落,刺骨的寒風迎面吹來,凍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狼狽不堪的模樣引得周圍計程車兵們一陣鬨堂大笑。
“哎呀,顧公子,真是對不住啊!您可要小心著涼才是,來,吃點熱乎的暖暖身子吧!”
另一個士兵陰陽怪氣地說道,隨即拿起一根烤得油光鋥亮的雞腿,不由分說地往他的嘴裡塞去。
顧亦庭的嘴唇瞬間被滾燙的雞腿燙傷,疼得哇哇大叫。
不遠處的軍帳之中,隨從壓低聲音,對高坐其上的蕭修湛道:“殿下請放心,這幾日那顧亦庭早已被我們的人嚇得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想必到時候定然不敢隨我們一同深入匪巢的!”
蕭修湛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此甚好。等回京之後,便稟明父皇,就說顧亦庭貪生怕死,不敢進入匪巢,想必父皇也無話可說!”
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異常的喧鬧聲。
蕭修湛面露不悅之色,沉聲問:“何事喧譁?”
一名士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稟報道:“啟稟殿下,那顧公子突然跑了!不知他究竟躲藏在何處!”
蕭修湛臉色驟然一沉:“還不快去找?!”
“是!屬下這就去!”那士兵嚇得渾身顫抖,連滾帶爬地退了下去。
蕭修湛和身邊的隨從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也起身走出軍帳,加入到尋找顧亦庭的隊伍之中。
他們不知道,自己前腳剛踏出軍帳,顧亦庭後腳便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戰戰兢兢地偷偷溜進了蕭修湛的軍帳之中。
他嘴唇被燙傷,身上也被潑滿了酒水,又冷又疼。
他實在是不想再被那群如狼似虎計程車兵抓回去戲弄了,只能來求三皇子為他做主。
進入軍帳之後,他發現三皇子蕭修湛不在,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嗖”的一聲,只見一隻矯健的雄鷹從帳門疾掠而入,丟下一張紙條,隨即原路而返,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亦庭下意識撿起那張落地的紙條,緩緩展開。
當他看清紙條上的文字時,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渾身如墜冰窟!
那紙條上的文字,竟然是西洲國的文字!
三皇子蕭修湛竟然與西洲國的人有書信往來!
這……這不是通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