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白明微喚了一聲。
宋成章什麼都沒說,只是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後轉身離去。
白明微站在原地,望著宋成章的背影漸行漸遠。
她心底其實也有些沒底的。
朝堂真正做事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前兩位帝王留下的元老。
祖父、宋太傅以及沈大人,都是歷經三朝的股肱。
可祖父倒了,沈大人也自身難保。
如今宋太傅還能倚仗太后,在這滿是黑暗的朝堂發揮些許光明。
而太后一旦乘鸞西去,那麼宋太傅也將陷入朝不保夕的境地。
就算她扶持越王上位,朝中可用的還有幾人?
哪怕屆時可提拔、廣納人才,為朝堂注入新鮮的血液,可新人能與這些腐朽的舊勢力抗衡麼?
她不知道。
遠有外患,近有內憂。
她需要做些什麼,才能拯救這病入膏肓的東陵。
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方式,又怎麼才能迎來他們所向往的盛世?
思及此處,她也有些迷茫了。
她終究不是神,究竟要怎樣做才能力挽狂瀾?
“大人,這擔子也太重了。”
白明微喃喃自語。
到得最後,眼底那份淡淡的愁緒與憂思,也漸漸化為堅定不移的決心。
……
與此同時。
太后把劉昱帶到清寧宮。
她被梅公公扶著坐下,疲憊地往軟墊上靠著。
那有氣無力的模樣,彷彿隨時都會嚥下最後一口氣。
但儘管如此,劉昱還是乖乖地跪在地上。
戰戰兢兢的模樣,與人前囂張跋扈的倨傲姿態判若兩人。
他膽戰心驚地開口:“不知皇祖母有何吩咐?”
太后垂著眼睫,半藏在陰影裡的面龐,看不清神色。
可下一剎那,韓公公手中的利刃,便已逼在劉昱的頸項。
只要稍稍用力,劉昱便會立即死亡。
太子嚇得肝膽俱裂,睜大眼睛渾身顫抖,額上很快便冷汗如滴。
太后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太子,你實話與哀家說,可是有人教唆你告發秦豐業?”
劉昱早已嚇得失去說話的能力,聽到太后的質問,他支支吾吾:“皇、皇祖母,您……您在說什麼?”
太后淡聲開口:“休得糊弄哀家,你老實告訴哀家,究竟是誰利用你去對付秦豐業的?!”
面對太后的質問,劉昱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
誰利用他了?
走到這一步,都是秦豐業自尋死路!
是秦豐業把他逼入絕境,他才不顧一切地反擊!
可太后這般模樣,明顯篤定了有人利用他行事。
他剛想隨便拉個人出來墊背,但轉念一想,他堂堂儲君被人愚弄利用,太后會怎麼看他?
於是他語無倫次地回答:“皇、皇祖母,沒有人挑唆孫兒,是秦豐業他犯下大罪!孫兒身為東陵儲君,怎能放縱亂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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