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道:“在場的,也有桑家的眾家親戚,也有給侯夫人借過錢的。仗義的,請您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我請您喝酸梅湯!”
還真有兩個站出來的。
說是親戚,但其實有點遠了。
其中一個至少在四代開外:
“不錯!我太祖母是桑家的姑奶奶。一表三千里,我也能稱桑大公子一聲表弟!四年前的臘月十九日,侯夫人說是府中老夫人要辦壽宴,自家銀子放在外頭還沒收回,從我家借走八百兩銀子!後來我家娶媳婦兒,我家硬著頭皮上門要求還錢,根本沒有錢還!硬是拖了一年多,最後是侯府小姐……哦,就是今日的永安縣主還上的!”
另外一個是姻親的姻親:
“正巧,我家侄媳婦,是桑家旁支的女兒。前年桑大公子成親,侯夫人跟我們家借了五百兩銀子。一直拖到侯府長孫出生、滿月、週歲,都沒還上。後來,家中長輩病倒需要一大筆銀子,也是永安縣主還的!”
兩個人的說法,瞬間讓桑家人抬不起頭來!
太丟人了!
區區幾百兩,偌大的侯府,竟然拿不出來?
此時,又有一名夫人站出來,道:“我們家跟南陽侯府不是親戚,是鄰居!年前,侯夫人找我們家老爺借了八千兩銀子,當時說是救命用的,我家老爺看在同住一條街的份上,救人如救火,就借了!後來才知曉,原來是替桑三公子還賭債!”
她看向喻初晴,行了個萬福禮:“幸得永安縣主後來把這個坑填上,不然八千兩銀子都夠我家一家老小買棺材了!”
南陽侯父子走這一趟,是想從喻初晴這裡薅銀子的。
他們的套路是:只要把喻初晴架在火堆上烤,道德綁架她,即便他們理虧,也總能薅點算點。
喻初晴指不定為了臉皮,真拿銀子打發他們走了。
誰知,竟然在這裡等著!
桑文柏:終於知道,為什麼喻初晴要晾著他們,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才開門了!
他們想道德綁架她,她反過來把他們架在火堆上!
“你們說的這些,最後不也都還上了麼?”桑懷民只管咬住一點不放:“是她還的,那代表著什麼?代表侯府的家財都在她掌握之中!她要轉走侯府的銀錢,實在是舉手之勞!”
喻初晴唇角掛著微笑,並不急著反駁。
木棉出來,說了句:“縣主,綠豆湯都熬好了。”
“提出來吧。”喻初晴不接桑懷民的招,而是環視一週,道:“烈日當空、驕陽似火,勞大家在這裡聽牙花,真是受罪了。我命人熬了幾桶綠豆湯,在場看戲的人人有份。人多,水不免也加多了些,還望大家不嫌棄!”
所有人驚呆了。
這年頭,出來看戲竟然還有吃的喝的?
永安縣主,可以啊!
所有人都去等綠豆湯了,桑懷民剛才義憤填膺說的一堆,頓時好像被洪水沖走了一樣,說了個寂寞。
他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桑文柏更是感覺到自己被無視了,怒吼道:“桑初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