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千拉開了入戶門,指著說,“別讓我再看到你,滾……”
霍博言眉心微蹙,他起身走向門口,“司千,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忙,可以隨時來找我。”
“滾啊……”
隨著入戶門重重地關上。
女人也癱軟在了地上,她抱著膝蓋,放聲大哭。
門外的男人,也跟著抿緊了唇。
司千父親去世後的第五天。
人有用彈弓,打碎了她家的玻璃。
父親去世的第十天,有人同城快遞了一隻被抹了脖子的小狗給她。
去世第二十天,快遞送來了一根泡在福爾馬林裡的手掌。
司千嚇得當場就報了警。
警察來說,讓她暫時不要在這兒住了。
司千拖著行李,六神無主地走在華城的路上,戰戰兢兢,生怕有什麼精神失常的人,出來捅她一刀。
她一邊走,一邊流淚。
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太不公平。
她沒有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要背上如此高額的債務?
明明就是那個女人作的局。
現在父親死了,全落到了她的頭上。
高利貸……
她一天不還錢,債務就利滾利,滾到死都還不上的地步。
怎麼辦呢?
她該怎麼辦?
難道只有死路一條嗎?
司千蹲在路邊哭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感受到旁邊有人遞了手絹給她。
她紅著眼,看向站著的男人,“怎麼是你?”
“別哭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他說話風輕雲淡,像是在看她的笑話。
司千猛的推開了他的手,“哭解決不了問題,我可以去死。”
“死都不怕了,還怕別的嗎?”
司千知道霍博言想說什麼。
她真的搞不懂了,他怎麼就非得看上她了。
“霍博言,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過我?”
“我只是想幫你而已。”他知道她不會相信,他也阻止不了她胡思亂想,“如果你覺得,無功不受碌,那就給我生個孩子。”
司千笑了。
眼淚砸在手背上,碎成了水花。
有些人是雪中送炭,有些人是趁火打劫。
霍博言屬於後者。
“霍博言,為什麼你非要讓我恨你呢?”
“我說了,我只是想幫你,死都不怕,還怕生個孩子嗎?”
司千粗魯地擦了把臉上的淚。
是啊,死都不怕了,還怕生個孩子嗎?
她這種被逼到死路上的底層牛馬,有選擇的權利嗎?
她應該感恩戴德的,跪謝霍博言的搭救之恩。
“二千萬,你可以代孕好幾個孩子,還可以選擇性別,為什麼非得讓我生?是因為我健康嗎?還是說……”
霍博言深吸了口氣,“你怎麼理解都行。”
“我無法理解。”她失魂落魄地搖著頭,走到這一步,她似乎也沒有更多的選擇權利,“霍博言,我沒想到,我有一天會這樣掉進你的地獄。”
“簽了這個,我會幫你還二千萬。”他遞了一份合同給司千。
厚厚的,好像約束的東西很多。
她翻看了幾頁後,就一直盯著某行字在發呆。
她似乎在做決定。
也似乎在唾棄自己。
總之,最後幾頁的內容,她看都沒看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