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異族首領紛紛面露難色。
很顯然，正式成為天策軍人，只是姜耀畫的一個又大又圓的大餅。能不能吃到，就全看姜耀的良心了。
事實上，這是姜耀拿他們的族人，做炮灰的節奏！
以後他們族中的男人，要麼成為天策軍的炮灰，要麼斷子絕孫，完全沒有第三種可能。
這條件，的確比被天策軍抓了奴隸，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強得多。
但是，絕對算不上好。
能答應嗎？
“有什麼不能答應的？”馬騰忽地輕笑一聲，道：“普通族人斷子絕孫，跟你們這些首領，有什麼關係？平日裡，也沒見你們壓榨族人的手軟啊。弄出人命，都是常事。再說了……”
“怎樣？”
馬騰道：“我把話說明白說了吧，上將軍正愁沒奴隸建新長安城呢。如果你們願意給上將軍修城，可以馬上就走，我們絕不阻攔。”
“走什麼走？”且義熱滿面苦澀，道：“即便我們能走得出這庭院，又能打得過天策軍嗎？別說天策軍了，我們連你馬騰馬壽成，都遠不是對手。所以……”
咚咚咚！
且義熱連磕了三個響頭，道：“事到如今，我們且義部沒什麼可說的，全部答應上將軍的三個條件。一切唯上將軍的馬首是瞻！”
‘我們婼部，也全部答應上將軍的三個條件。。”
“還有我們參狼部！’
“我們鍾部，也願意守天策上將的規矩。不就是打仗嗎？我們鍾部的勇士們，絕不落人後。”
……
眾異族頭領紛紛表示贊同，無一人做仗馬之鳴。
當然了，他們實際怎麼想的，就只有天知道的。
又一個月後，涼州武威郡，樂都縣。
一座無名山谷中。
“偉大而仁慈的山神啊，請您見證：今日吾氐人羯人，為了對付比狐狸都要狡猾比狼都要兇殘的漢人，在此發下誓言。從今日開始，二族肝膽相照，不離不棄，護持二族族人，北上草原。從現在起，二族男子皆為兄弟，女子皆為姐妹。臨陣之時，有進無退。若遇危局，必捨命相救。若有俘獲，必按雙方出力大小進行分割，不得存有半點私心。如違此誓，全族橫死，永世不得超生！”
氐人首領李靺柯，和羯人首領石奪，帶領著他們的族人，在這無名山谷中會盟。
然後，他們就要出走涼州，奔向草原。
再從草原一路向東，去投奔袁紹。
沒錯，就是袁紹。
光靠他們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戰勝得了天策軍的。他們知道華夏爭霸，最強大的諸侯就是袁紹了。
雖然袁紹在幷州敗給了姜耀，但那不是沒有他們氐人和羯人幫助嗎？
“我們一定會幫助袁紹，擊敗姜耀，然後重回祖地，將整個涼州變為我們的牧場！”
盟誓完畢，一口血酒飲下，這一刻李靺柯新神激盪，鬥志昂揚。
“何止是什麼涼州？”羯人首領石奪，向著高臺下的羯、氐兩族十數萬族人看來，朗聲道：“重回祖地，躍馬涼州，只是我們最低最低的目標。”
“那我們更高的目標是什麼？”有人問道。
石奪道：“我們更高的目標，是藉著漢人的諸侯混戰，不斷壯大自己。袁紹又如何？漢人諸侯第一諸侯又怎麼樣？他們諸侯混戰，勢力一天天衰落，而我們二族，卻一天天的強大起來。終有一天，我們的鐵蹄，將踏遍整個中原！我們將在中原，漢人的土地上，建立起屬於我們自己的國度！至於漢人？他們只是我們國度中，蓄養的兩腳羊！漢男，用他們的血汗，為我們種植糧食，生產美麗的絲綢，各種享受的器物。漢女，用她們的身體，取悅我們的勇士，為我們唱歌跳舞，生兒育女。必要的時候，甚至直接吃了，度過我們的災荒。”
“好！好啊！漢女只配成為我們的玩物和食物！”
“就算不饑荒，也不是不能吃啊！我就吃過一個！”
“馬踏中原，建立咱們自己的國度！讓漢人變成我們的兩腳羊！”
……
眾羯人齊齊歡呼起來，士氣非常高昂。
“馬踏中原，建立咱們自己的國度！”
“將中原大地，變成咱們的牧場！”
“讓漢人，變成咱們予取予求的牛羊！”
……
氐人也歡呼起來，雖然他們沒有羯人那麼變態，要以漢女為食物。但對馬踏中原，將漢人變成他們的奴隸，充滿了妄想。
好吧，其實，也不怎麼算妄想。
在歷史記載中，他們的確部分實現了。
比如羯人吧，五胡十六國時期，一名叫石虎的羯人，做了趙國皇帝。
他殘忍嗜血、窮奢極欲之極。他徵發四十餘萬漢人男丁為他無償營造洛陽、長安二宮，屍積原野。他為了修林苑甲兵，先是徵發了五十萬人造甲，後又徵發了十七萬人造船，死亡人數超過七成！
在羯人的統治下，從長安到洛陽再到鄴城，沿途樹上掛滿上吊自殺的漢人男女，城牆上掛滿漢人男女的人頭。
完全可以說，西遊記中的獅駝嶺有多麼兇惡恐怖，這羯人統治的趙國就有多麼恐怖。漢人百姓“百人才存一二”。
正所謂，“永嘉大亂，中夏殘荒。保壁大帥數不盈四十。多者不過四五千家，少者千家五百家。”
好吧，其實，這還不是羯人造孽的全部。梁武帝蕭衍接納了一部分羯人，然而，他們很快就進行了叛亂，讓華夏富庶的江南之地赤地千里、屍骨遍地。
僅僅建康城，全城四萬戶二十餘萬人，最後只剩下了幾百戶而已。
氐人雖然造的孽比羯人少一些，但也建立了成漢、後凉、前秦三個國家，將漢人變成了他們的奴隸。
不得不說，他們的確在歷史上，實現了部分妄想。
但是，現在，姜耀來了！
他們已經沒有半分機會！
“不！不好啦！”
就在羯、氐二族，發出陣陣歡呼，信心滿滿，充滿了對未來的妄想之時，一名羯人斥候滿面驚慌之色，急匆匆從遠方催馬而至，道：“天策軍！天策軍來了！”
……
……
事實上，何止是天策軍啊，還有羌人僕從軍！
五萬天策軍，三萬羌人僕從軍，兩萬涼州府兵，共十萬大軍，已經將這無名山谷，從四面八方團團包圍！
十萬大軍，圍剿全族男女老幼加起來總共才十萬多一點羯、氐的二族，能有什麼懸念？
簡短截說，不到兩個時辰，整場戰鬥就結束了。
在天策軍處心積慮的合圍下，羯、氐二族，無一人漏網！
在眾多漢羌將士的見證下，李靺柯和石奪，被帶到了這次領兵天策軍大將的面前。
“饒命！天兵饒命啊！”
“小人願意為奴，小人的兒子，妻子和女兒，都願意為奴，就饒了小人這條賤命吧！”
“不是小人要造反，都是他，都是李靺柯攛掇的！小人，其實是一直仰慕上將軍的，只是一時豬油蒙了心而已！”
“我入你全家啊！石奪！好你個石奪，竟然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攛掇我們氐人的！而且，你們羯人說了，要食漢女！”
“不是我們羯人說的，是你們氐人說的！我們羯人一直老老實實，只是一步踏錯。事到如今，只求全族為奴，保全一絲血脈啊！”
……
好麼，現在的石奪和李靺柯，哪裡還有剛才意氣風發的模樣？他們爭先表達著對漢人的忠誠和順從，揭發著對方的叛逆，搖頭擺尾地好像兩條乞求人類憐憫的大狗。
“行了，別白費力氣啦。”
在他們面前端坐的，是個身形高大魁梧，頭髮花白、聲若洪鐘的老者。
那老者笑眯眯地道：“知道老夫是誰嗎？”
“小人眼拙。”
“不知道啊。”
“告訴你們，老夫名叫程昱，現在官居虎賁屯田中郎將一職。這次，就是專門為了氐羯二族來的。”
石奪面現喜色，道：“虎賁屯田中郎將？敢問程將軍，可是讓我們做奴隸，進行屯田嗎？”
“你想得美！”
程昱面色一肅，朗聲道：“傳天策上將令！”
“臣在！”
在場所有羌漢，盡皆跪倒，肅穆靜聽。
程昱道：“氐人雖然狼心野心，已然暴露。但是，念在上蒼有好生之德的份兒上，可以從輕發落。所有氐人男子，盡皆貶為奴隸，修築新長安城。所有氐女貶為女奴，沒入官中。”
“謝天策上將！”
“謝天策上將隆恩啊！”
……
李靺柯磕頭如搗蒜，喜形於色。
為奴，那是肯定免不了的，能活著就行。好死不如賴活著不是？
石奪卻已經完全傻眼，從輕發落，就是全體貶為奴隸了。那正常發落會怎麼樣？
他戰戰兢兢地道：“那…………那我們羯人呢？”
程昱道：“羌人已經告密，羯、氐二氏反叛，全由羯人挑起，理應從重發落。羯人全部男子，進行閹割，活下來的，去修新長安城。羯人全部女子，選二成有顏色者，貶為奴隸。其餘人等，就地斬殺。”
“不！你們這樣！”
“這……這不是直接將我們羯人滅族了嗎？”
“請天策上將開恩！請天策上將開恩啊！”
“可惡的羌人，原來是你們告的秘！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姜耀，我詛咒你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啊！”
……
石奪聽了對羯人的處置，先是懇求，後是發出了惡毒的詛咒，甚至連告密的羌人都狠狠詛咒了。
但是，誰在乎？
有天策軍士拉了他就走，當場就進行閹割。能活下來算他有福氣，可以去修新長安的城牆了
至於說，那些羌人？
現在哪還顧得上那毛用都沒有的詛咒？
因為，程昱馬上宣佈了，對戰利品的分配。本來按規矩，是正規軍得九成的戰利品，僕從軍得一成。
但是，因為羌人的告密，才如此順利的得知了氐和羯的陰謀，並且將他們四面包圍全部處置。
所以，這次天策府特別開恩，分給他們兩成收穫。
乖乖，兩成的收穫啊！
就算不談氐和羯二族的財富，光年輕貌美的女奴，就能分六千個！
眨眼間，五分之一的僕從軍，都有女奴用了？
這也沒怎麼賣力啊！
這也太容易了吧？
此時此刻，不知多少羌人戰士心中的陰霾煙消雲散，盼望著再來上那麼一次，甚至三四五六七八次！
次數多了，坐擁幾名年輕貌美百依百順的女奴，滋味還是不錯的嘛。
當然了，也有不少羌人，在瑟瑟發抖。
沒辦法，雖然因為風俗習慣差不多，漢人他們都看做羌人，但他們內部，世仇的部落多了，人腦子都快打出狗腦子來了。
此時，不知多少羌人頭領，心中暗想：看來，以後，要竭力表現出，對天策軍的忠誠。要不然，那世仇的部落栽贓陷害我們謀反，我們豈不是落到，氐和羯二族今天的下場？
“萬歲！天策軍萬歲！天策上將萬歲！”
既不知哪個羌人喊了一聲，也不知他到底是因為女奴歡欣鼓舞還是為了表現忠誠，只知道周邊的乃至於現場所有羌人都被帶動起來了，進而帶動了天策軍和那些府兵。
“萬歲！天策軍萬歲！天策上將萬歲！”
十萬將士齊聲吶喊，聲震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