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紅棗核從荷包裡滾落下來,好似懼怕太陽,愣是滾到陰涼地才停下。
看到紅棗核上刻著的奇怪符文。
周家人的臉色瞬間白得跟紙一樣,對姜枕雪說的話再沒有一絲懷疑。
“是……是誰害我兒?”
周夫人痛哭出聲,作勢就要將滾在地上的紅棗核撿起。
姜枕雪先一步攔住她。
“夫人且慢,這紅棗核是至陰之物,平常人只是碰一下,就會對身體有損傷。”何況,周夫人整日以淚洗面,身體本就比平常人差上許多。若是觸碰,至少會大病一場。
一句話,周夫人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平常人只要碰一下身體就會有損失。
她兒子,整整抱了六七日。
周家父子倆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尤其是周老將軍,渾濁的眼珠驟然充血,驟縮成針尖的瞳孔,迸出寒光。
“這是有人見我周家人丁稀少,欺負到頭上了。”
一天之內,先是得知女兒被害。
後得知孫兒慘遭毒手。
一生在戰場上度過的人,即便到了這個年紀,也不會被輕易打倒,反而能激起他的鬥志。
周夫人又急又氣,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周寒聲身上,她著急地看著昏迷不醒的周寒聲,忍不住問:“那寒聲,要如何才能救?”
話音剛落,昏迷不醒的周寒聲突然全身抖動。
周夫人嚇了一跳,心疼地去扶周寒聲。
沒想到後者突然睜開眼睛,“哇”的一下吐了一口鮮血。
那鮮血紅到發黑,大塊大塊的血塊連著血絲,濃烈的腥臭氣息撲面而來,令人作嘔。還未靠近,就能感受到那血塊傳來的,刺骨的寒意。
“把他扶起來。”
周夫人聽話照做。
姜枕雪端起那碗水,對著周寒聲的臉就潑過去。
用了些力氣。
連帶旁邊的周夫人都跟著沾了不少光。
渾渾噩噩的周寒聲接連幾日都覺得腦袋劇痛,像是每日都被人用重錘敲擊後腦勺,只有緊緊抱著懷中的東西,才能稍稍緩解腦部的劇痛。
隨著時間的推移,腦袋越來越痛,身上的力氣卻越來越小。
周寒聲覺得,也許自己要被痛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冰涼的手貼上他的額頭,像一記止痛的藥劑,劇烈的疼痛居然好了不少。
那一刻,他似乎還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
比花香更淡雅,比草木更濃烈。
然後,好像是下雨了。
清澈冰涼的雨水,讓他很舒服,折磨他幾天的疼痛竟奇蹟般地消失不見,只是身體還虛得厲害,不能動彈。
周寒聲緩緩睜開眼睛。
一張美到人心驚。
周寒聲從未見過,明豔大方和清冷兩種完全不相符的氣質,能在一個人的臉上完美展現。
那一刻,他腦子裡只有一種感覺。
這輩子,就定了。
還以為是在夢中,周寒聲並未多想,心裡想什麼就直接喊出來。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