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月聽得一頭霧水,挑了挑眉:“你想認我作姑姑?”
“噗……”
又是一陣努力憋笑聲。
“咳,她是暗嘲你年紀比她大。”秦列陽抖著扇子解釋。
白清攥緊拳頭嗤笑道:
“應大姐,我家阿月才十八,你妹妹都比她大了一輪!你管她叫姑姑?”
應雪兒面色驟然鐵青,急聲道:“你放屁!喬雨明明告訴我......”
“姐姐!”
一道冷清斥責聲驀然打斷了應雪兒的慌亂。
應雪兒剎住嘴,狠剜了齊月一眼,扭頭去咬起手裡的烤肉來。
“齊月,你才十八歲?”秦列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對啊。”
齊月對四面投來的震驚眼神視若無睹,渾不在意的應了一聲,然後飲水細細漱口,又取出布帕擦了擦唇。
“那你何時築基的?”秦列陽好奇追問。
“剛築基。”
“嘶……”
江燦眸光炙亮,倒抽了一口冷氣:“你剛築基就能越階暴打邱賢風?”
應雪兒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掩唇笑的花枝亂顫:
“騙鬼呢?一個僻壤小宗門的卑賤孤女,十八歲能築基?剛築基就能打敗邱賢風?諸位哥哥可莫要被人誤騙了!我倒聽說有個僻壤之地來的小宗之女,一把年紀才勉強築基,卻靠招搖撞騙攀上了喬家少主,這才誆騙了個天驕的名頭。”
秦列陽朝著齊月擠了擠眼,故作震驚道:“雪兒妹妹這話可不能亂說,天驕榜單是尤城主親自所定!”
“咯咯咯......,不是說喬少主還為那小宗女斬殺過築基修士嗎?邱賢風不也是築基修士?”
應雪兒美目流轉,神色篤定道:
“秦哥哥,你等實力強大才會主動留在獸潮之地。可有的人,名為天驕,卻三催四請也不敢來,非得尤哥哥親自動手去抓了來。這不是心虛麼又是什麼?”
齊月不但不氣,反而聽得津津有味,等應雪兒說完,方才道:
“應仙子說的沒錯,我確實是一把年紀才勉強築基。幼時,我只顧忙著為我白師弟吃醋,耽誤了不少修行時光。這次來參加南州狩獵賽,我師姐弟二人一為開眼界,二為結交天驕好友,對競賽排名也並無追求......”
“噗呲……”一道悶笑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齊月抬頭,冷眼看向江燦:“江兄,你有何指教?”
江燦擺了擺手:
“不敢不敢!我只是想起實力強大的列陽兄整日忙著為美人獵妖,自己的入場牌上還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是算爭風吃醋還是算結交好友?”
秦列陽一抖玉骨扇,頗有些恬不知恥的笑道:“那自然是捨棄排名來結交好友了。”
應雪兒見這兩人一番插諢打科,又將揭露齊月卑賤醜惡的事給掩遮了過去,心下實在怨恨不甘,突然又高聲插話了進來:
“那些泥垢裡的賤種最是狡詐和卑劣,像大螞蟥一樣,一旦沾上身,甩都甩不掉!哥哥們要小心了,千萬別被那些東西給矇騙、截了功勞,免得誤了你們的大前程!”
應雪兒這話說的十分突兀,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還故意掩唇笑的珠釵亂晃,愈顯尖銳的聲音裡透著掩不住的妒意。
白清捏著肉串的拳頭攥得發紅,瞪著應雪兒的眼中騰燃起熊熊的怒火與恨意,似乎下一刻便要衝過去撕碎了她的嘴。
“怎麼,被我說破真相,惱羞成怒了?”應雪兒回瞪了過來,滿面的鄙夷失色。
齊月伸掌覆在白清的拳上,輕拍了下,小聲安撫道:“一個弱小的跳樑小醜,別理她。”
她無視應雪兒的反覆挑釁,用輕描淡寫的冷音解釋道:
“我的實力確實很弱小,只是力氣格外大些,剛好邱賢風又是個花架子。毫不客氣的說,打邱賢風就跟揍練氣九層似的。”
“什麼?築基中期的邱賢風,實力跟練氣九層差不多?”一道驚呼聲自背後響起。
齊月一扭頭,才看到後面不知何時圍上來了一大群偷聽的弟子。
“十八歲的築基修士!天啊,這在十大超級宗門也是絕頂天資了吧......”
“難怪南州第一天才喬夜聖會為了齊月斬殺築基修士,主動示好與結交呢,都是妖孽嘛......”
“狗屁,她要真這麼厲害,早就拜入大宗門了!分明是喬夜聖見色起意,故意抬高了她的身份!”
應雪兒有些變調的尖銳嗓音再次插入進來,她都快氣炸了肺,可週圍的築基弟子都把她的話都當屁,還沒說完就被四周激烈的言語浪濤給淹沒了。
“……剛築基,可一拳打爆邱賢風的肚腹?之前我覺得南州齊月的實力太逆天,真相卻可能是邱堂宗弟子的實力有水分!”
“虧邱堂宗還是南州排名第四的大宗門呢,原來核心弟子的實力這麼差!”
“早知道姑奶奶也去會一會南州邱賢風了,這天驕之名得來的真划算......”
“我就說南州怎麼出了景龍那個道門敗類,原來邱堂宗的根兒早爛了!”
“爺爺早看邱堂宗那幫淫賊不順眼了!”
“邱賢風就紮營在半山腰處,咱們一起去逗一逗?”
“......”
熱鬧的討論聲在周圍飛快的傳播開去,有不少弟子更是結伴朝山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