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訊息一傳回南州,南州人跺腳暗罵造謠者不懷好意,非要拱火齊藥師與天道宗齊幼櫻對著死磕!
齊藥師崛起的百年絕非僅是強大了靜虛宗!
她的每一次大舉動,都代表著南州人積累晶石資源和修煉物資的機遇!
齊藥師長居於南州西南方的一個小角落,無論是中央大陸來客還是四海來客,皆會在南州停歇,還有許多大商戶主動在南州開設鋪子,招攬南州修士為其奔波效勞;而靜虛堂亦偏愛從南州商戶手中搜尋各類材料,讓南州人也有機會分去一杯羹湯。齊藥師要在南州各地開設靜虛堂的分鋪,當地修士舉雙手雙腳歡迎;齊藥師要設黑市,南州的散修和世家宗門更是笑不攏嘴!
要是齊藥師真的被迫關停了靜虛堂和兩州黑市,最難受的絕非靜虛宗,而是南州人!
那訊息再傳入靜虛宗地界時,又惹起一片咒罵。
二掌門為白聖子已經病倒了大半年,她以百瓶的六階極品湯做懸賞金,便是殘存著一絲白聖子還活著的奢念。二掌門好不容易才振作起來,天道宗又蹦出一個‘聖女’、一個‘聖胎’,外加一個‘現聖女為奪聖山之位與人合謀暗殺白聖子’的揣測,這一連串的蹊蹺真要細琢磨起來,還不得直接把二掌門給逼瘋了!
連堂、喬令夢等人連日召集各區長老,嚴令宗門上下不得向齊月吐露天道宗的新訊息。
白廖亭嘆道:
“莫要做的太過,阿月日後是要恨咱們的!”
連堂振振有詞道:
“齊幼櫻就是想逼瘋了阿月!她如今權勢滔天又如何,只要有阿月的存在,她往日的種種醜態就會被人一遍遍地提及!”
“她對阿月恨之入骨,卻找不到暗殺阿月的機會,只能從白清的死訊下手來逼瘋阿月!”
“齊幼櫻想做什麼你我不清楚嗎?她想逼瘋阿月向十大宗門集體宣戰,與天元宗徹底翻臉,讓咱們草木皆兵,再借機屠滅了靜虛宗!”
白廖亭嗤了一鼻:“你將阿月想得跟你一樣傻,人家給個圈套就主動往裡鑽?”
連堂駁斥道:“別的圈套阿月是絕不會鑽,但白清能一樣嗎?阿月在他身上栽的次數還少嗎?哪一次不會要去她大半條命!”
白廖亭聞言沉默了。
白溪並未理會長輩們的爭論。
他踏著乍暖還寒的春風往山頂上去探望齊月,卻見山頂下又浮起濃厚繚繞的水汽熱霧。
三日後,齊月從河中飛回山洞,再次步入鎖靈陣盤膝吐納了九日,轉而奔去湯泉中消解寒凍之氣......
白溪陪著她度了冬,踏過春,迎了夏,終於在五月下旬時再得她一句:“你再等等,我得回去閉關。”
說罷,她果然長久閉關於山洞中,直至八月初也未曾出來。
白溪在山頂設下營帳,依然是每隔三日便上山陪她。到八月下旬時,他終於再度見到她的蹤跡——山頂下又漫起了水汽熱霧。
不過這次他只等了她兩日,就等到了她戴著面具主動飛上山頂來見他。
經過兩百四十餘日的煎熬與忍耐,齊月終於扛過神魂深處最猛烈的那股冰火兩重天的折磨。她神魂深處的大裂口也被劍意幻化而成的銀線強行縫合,打上了一個並不那麼結實的神魂補丁。
“白清有訊息了麼?”
這是她心底最深的牽掛。
白溪搖了搖頭。
“那小虎的妖屍可曾帶回靜虛宗?”齊月追問。
白溪又搖了搖頭:“小虎的屍首早已被中央大陸的人劫走。它是幽冥虎,多的是藥王、藥皇想要奪取它的妖屍去仿製靈寶湯。”
齊月沉默了。
被中央大陸搶走妖屍,那便意味著那一具虎妖的屍身極可能就是小虎。想起小虎死前被生剝了虎皮、掏了妖丹、挖去大半骨肉,這些手段,無一不顯示著動手者至少也是個大藥師。
連小虎尚且如此,齊月已經不敢去細想那老魔頭口中所述白清曾遭遇的一切。
良久,她才再次開口:“斐長老還在靜虛宗麼?”
“在,斐長老一直未離開靜虛宗地界。”白溪道。
“我想見一見斐長老。”齊月道。
白溪凝眸看了她一眼,點頭道:“好,我馬上去請斐長老來一趟玄月峰。”
“嗯,我拾掇一下,也下山去。”
齊月回應了一聲,轉身返回了山洞。
她將山洞內散亂一地的東西盡數收起,又揭去面具,對著鏡子照了照,給自己的臉施加了一道強化術,這才飛回了月院。
齊月只等了兩刻功夫,就聽靈東前來稟報道:
“主人,斐前輩來了。”
“快請他進來。”齊月忙起身道。
“是。”
靈東折身出去。但僅是兩百餘息道德功夫,她又獨身一人匆匆回來,再拱手稟報道:
“主人,斐前輩不肯進來,他請你出院一敘。”
齊月有求於人,自然是要遵守斐不語的規矩。她連想都未想,快步出了院子,主動前去見斐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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