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一驚,迅速地側過身,退到一旁。
“江娘子,是我的錯,是我教女無方,才讓小女衝撞了娘子。要打要罵,請都衝著我來,可小女年幼,萬不能因為娘子心情不好,便差官府苛責於她,這……這是要出人命的呀!”
周圍的人見狀,無不議論紛紛。
“都說侯府的續絃帶了個繼女過來,原來就是這個?”
“瞧著模樣長得還行,怎麼是這麼個囂張跋扈的性子?”
“人家小娘只是衝撞了她,就讓官府把人家拿走?這不是仗勢欺人嘛!”
“可不,這也太欺負人了!”
“這麼個性子,以後誰還敢娶?只怕侯府都跟著丟人!”
許氏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嘴角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她哭得悲切無比,朝著江心月跪行了過來。
“娘子,我求求你,饒了夢玉吧!求求娘子,求救娘子了!夢玉不是存心要在侯老夫人面前說娘子行騙的!”
“她是誤會了娘子,求娘子開恩啊!”
“這侯府繼女怎麼騙東西?!”
“聽說她親爹原只是個七品的員外郎,小門小戶,自然上不得檯面。”
“侯府有這麼個繼女,真是丟了大人了!”
蘇宛如的臉色在這議論聲中,漸漸地蒼白下去。
她知道這是許氏的奸計,目的就是為了往自己女兒的身上沷汙水。
作為母親,她豈能放任許氏如此?
蘇宛如正要上前,江心月卻拉住了她的手。
許氏得意萬分。
皇上既然能勒令周何儒遣散姬妾,自然也能下旨讓威遠侯府把江心月逐出府去。
到時候,看誰能保得了你江心月!
她這邊正要再拱上一把火,俯身給江心月磕頭,江心月卻笑了出來。
許氏心中一緊。
她竟還笑得出來?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不成?
“許夫人,你說你家娘子嬌弱。可昨日在白雲觀裡,她卻把我綁在樹上,還要用金釵刺殺於我,你管這叫嬌弱?”
江心月輕輕柔柔的一句話,讓在場之人無不譁然。
“什麼?!周家的娘子竟然如此膽大,這是要殺人啊?!”
“我說江小娘子怎麼報了官,遇上這種事,怎麼能不報官!”
眼看風向有變,許氏趕緊哭道:“小娘子怎可如此信口胡說?小女心地良善,平素裡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怎會要殺你?”
“心地良善?!”伍墨疏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你管周夢玉那種撒謊成性,暴戾可怕的性子叫心地良善?!”
“她先是不顧廉恥硬闖我大哥的書房,還造謠我妹妹到店鋪行騙。那店鋪明明是我父親送給妹妹的,她是東家,去自己的店鋪行什麼騙?!”
“被拆穿了就惱羞成怒,在白雲觀把我妹妹劫持,想要殺她。周何儒真不愧是個好榜樣,教出這樣的女兒來,一點都不奇怪!”
“周何儒?!”周圍的人就像臘八粥鍋裡丟進了一枚爆竹,一下子就炸開了。
“周何儒不是那個光天化日和歌姬在馬車裡那個的臨安府尹嗎?”
“可不就是,在馬車裡那個,還逛街,可真是……這是啥家庭啊,咋個個都這麼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