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願意為她買上一串糖葫蘆……
她的,三哥……
失神的工夫,江心月被從身邊奔過去的人生重重撞了一下。
江心月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一隻手給扶住了。
那隻手的主人身著玄色衣襟,上繡錦繡麒麟,眉眼狹長,端的風流肆意。
是衛景玄?!
江心月沒想到能在這裡遇上衛景玄,忙不迭掙開了他的手。
衛景玄笑意盈盈地收回了手:“心月娘子能來,本王很高興。”
江心月詫異:“什麼?”
衛景玄負手而立,臉上帶著成竹在胸的笑容看著江心月:“本王今日在‘酒仙樓’做東,原是邀請了世子的,但世子公務繁忙不得空,沒想到心月娘子有心,替世子來了。”
江心月可沒這個心,她根本就不是來參加什麼宴席的。
“不好意思,景王殿下,我不是來參加宴席的,我是……”她的話還沒說完便響起了江柔兒的聲音。
“姐姐,你怎麼來了?”江柔兒今日穿著那件新裁的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衣裙,頭上戴的是周姨娘成親時候攢下來的頭面,繁複沉重,壓得她原本就細的脖子彷彿隨時都能斷了。
又醜又誇張。
江心月簡直不忍直視。
穩穩地扮演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不好嗎?
為什麼非要把自己弄得好像隨時都能被金飾品壓倒的暴發戶?
“姐姐,你還是莫要在這裡鬧了,今日是景王哥哥宴請賓朋的日子,姐姐沒有請帖,是沒法進來的。”
江柔兒一副關切萬分的樣子,語氣裡卻盡是炫耀。
“柔兒也是因為大哥與景王哥哥相熟,才被邀請來的,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參加景王殿下宴席的。”
“哦?是嘛。”江心月好整以瑕地問著,瞧向了衛景玄。
“景王殿下也覺得我沒資格參加?”
江柔兒也緊張地看著衛景玄。
衛景玄淡然一笑:“話是如此,但本王願意為心月娘子破例。”
說著,便伸手指向了身後酒樓:“心月娘子,請。”
江心月望著江柔兒已然蒼白下去的臉色,笑道:“多謝殿下美意,不過,我今天確實不是來參加殿下宴席的。”
“我三哥還在那邊等我,告辭。”說著,江心月拂了一拂,便要轉身離開。
衛景玄,卻突然拉住了江心月的手腕。
“心月娘子可是害羞了?”衛景玄沉聲笑道,“娘子不必羞怯,隨本王來便是。”
說著,竟拉起江心月便要往酒樓裡走。
江心月心裡陡然升起怒火。
她上一世怎麼不知道,衛景玄竟然自負自戀到如此地步?!
他憑什麼認定是尋他而來?
好大的臉!
“殿下自重,放開我!”江心月說著,用力甩開了衛景玄。
衛景玄錯愕地看著江心月。
江心月則冷冷地說道:“我再說一遍,殿下,請自重!”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對殿下?!”江柔兒瘋了一般地撲上來,一把推開江心月,護住了衛景玄。